,箍紧了胭脂的肩膀。 谢留炽热的呼吸同风一样,轻拂在胭脂脖颈皮肤处,固执而可恶地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是陈家的遗孤,是我家害得你不能做贵女。” “是我父连累你父在朱雀门赴死,是你我两家还有昨日辉煌的话,你瞧都不会瞧我一眼。” “可那是我之过吗?是我想那样的吗?” 胭脂倏地吃痛哀叫一声。 原来谢留说到气急伤心处,无处发泄便咬了她的嫩颈上的皮肉一口,紧跟着露出快意的神色,说:“你不是很恨我么?何必寻死呢。” “跟我回去,当我谢家的妇,做我谢家的主,来日把控府里上下,荣华富贵都是你的,你想怎么闹都行。” “若是有了子孙,是打是骂也是你一句话的事……” 胭脂横眉冷嘲热讽:“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还想二女侍一夫?也不怕榻上拧折了你的子孙根。” 猖狂的笑意盛满那张棱俊的脸。 “你记着那个?” 谢留直接抓起胭脂的手,大胆地就要往自己身下摸去。 胭脂吓了一跳,闪躲地往后倒。 直到谢留停在半路,对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哂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不过是在逗弄她。 恶劣之极。 双方气息吞吐一瞬,气氛静默。 谢留直勾勾地盯着胭脂,道:“你走以后,我不曾另娶。” 胭脂不屑问:“休我,赐婚,难道是假?” “休你是真。”谢留语气肃正说:“婚,我进宫告罪,退掉了。” 胭脂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无奈。 这人的这张嘴,还不如不开口。 当日一幕,可憎可恨。 难道都是他为了哄骗自己做的假戏? 有些承认的话,听起来倒真气认 胭脂久病身子弱,应付一番已然累了,“不必说,与我无关,反正我已是你瓮中之鳖,要杀要剐,随你的意吧。总之,我是不会再与你有更多纠缠的。” 话毕,她软下身子歇息,对谢留是不理不回应的态度。 重逢之际,谢留说的也算够多了,他没有丝毫被胭脂冷落的不快,只是安静下来后,一脸深思地凝视着她。 等到胭脂呼吸平稳,偶尔才用手背轻轻碰一碰她。 朱门豪府,绿瓦新窗。 一夜过后,枝头嫩芽上的雨珠颤抖落下,卧榻处一只手猛然伸出帐外。 细指如白玉,指尖却泛红,手背因用力而绷紧,后又被不知名的缘由被扯回帐子里。 床摇衾晃,一通混乱纠缠后,帐中接连响起既是痛苦又是欢愉的娇鸣,似潮海般起伏下落。 过不久,这场耗时到天亮的私斗逐渐风平浪静。 回到谢家的胭脂,就如笼中鸟被一双修长有力的臂膀牢牢困住,她不光耳朵清晰可闻谢留呼吸的粗重,更能感受到对方胸膛起伏的力度。 胭脂被谢留关在屋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刚回来那时,府里的人看见她,纷纷面如菜色。 震惊中透着些许畏惧,惶恐之色在伺候她的时候都表露得小心翼翼。 怕谢留带回来的她不是真人,而是河里的淹死鬼。 毕竟运河水深,胭脂能活着就是一种奇迹,私下有流言传出,因大郎君始终不肯放弃搜寻,死要见尸,于是请了高人悄悄做法。 是以回来的胭脂其实是她的魂魄。 这种危言耸听的无稽之谈偶然被胭脂听见,她自个儿还没感到被冒犯的不悦,当日那几个嚼舌的下人就被管家处置发卖了。 谢留知晓后反应波澜不惊,手按着胭脂的肩膀,颇为闲情逸致地立在她身后,对着妆台上的镜子在胭脂头上比划他挑的玉簪珠花。 他当真变得有所不同。 胭脂爱美的时候,战场上回来的谢留就如一个陌生的武将,根本没有以前那些习惯,无论胭脂怎么装扮,他都是淡淡一瞥,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如今倒有了几分傻子时候的举动。 谢留道:“做了鬼,还会记得生前事么?做了鬼,你会记得来见我么?” 胭脂看着他手上颇得她欢心,样式又精巧漂亮僵持着被谢留要簪不簪的珠花,忍无可忍说:“我立刻下到黄泉地府,投入十八层地狱受刑,也不想被你招魂重现人世行了吧?” 谢留低沉地嗤嗤一笑。 他把珠花扎进她的青丝中,镜子里的二人紧密相依,谢留躬身贴着胭脂的脸,乌黑眼珠让对视的人越发渗意浓稠,“不行。我不答应,你就休想见阎王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