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喜欢对人说教,但总体上说是个心善的姑娘。 尤其在知道她对孙长风的心意之后,胭脂常常听她念一些自己写的酸诗,感动了瞿翠微自己,鸡皮疙瘩麻了胭脂一半身子。 结果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与人道明情思。 是个胆小鬼,胭脂捻了块分好的糕点塞进瞿翠微的嘴里,在她瞪大双眼责怪她没有礼数的时候道:“我下山逛逛,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的嘛。怎么,不好吃吗?那你吐出来给我吧。” 胭脂的手伸到瞿翠微下巴处,做出一副准备接住的打算。 瞿翠微向来有些山长女儿的架子,可胭脂不是她的婢女,她的姿态举止就很慵懒娇俏,瞿翠微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而且有她这样的女子这般讨自己欢心,说是特意给她带的就是说明她下山去了还惦记着她,这样瞿翠微还暗暗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 唯独面上佯装不情不愿,轻哼着嚼了嚼糕点,咽进肚里。 “你真讨厌。” 瞿翠微道:“你瞒着我同孙长风下山,竟不带上我,现在人哪去了也不说。” 胭脂想到路上的惊险一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瞒天过海瞒过了满京都寻过她,声势浩大的谢留,就觉得滋味奇妙。 像得逞,像侥幸,又像暗自得意。 千方百计的人实则就在他眼皮底下,可惜,到底是有缘无分。 谢留没发现她。 胭脂嘴角翘着,心情大好地拿出自个儿干净的香帕子,往瞿翠微嘴上擦了擦。 把收留了她,还每日念些酸诗来陪伴她的瞿翠微当阿妹一样,“是我对不住你啦,不小心将你的长风兄弄丢了。” 瞿翠微惊讶:“什么?你居然不等他?” 胭脂逗她,“怎么等呀?就是弄丢了嘛。城内人多,路过市集,人山人海的,姑娘家的也多。大概是被谁瞧上,落到哪位娇娘手里了。” 瞿翠微惊恼,忍不住叫了她的大名,“陈定微!” 胭脂毫无危机感地捂嘴娇笑,起先不知道书院山长的女儿叫什么,知道后才觉着这就是缘分。 但瞿翠微远不及胭脂来的“坏”。 在彻底将瞿翠微惹恼之前,胭脂说:“我说笑的呀,我帮你看过了,下山后你长风兄对那些女子目不斜视,你可以放心了。” “不是不带上你,是你前个儿就说你今日要回书院见你父亲,谁敢叨扰你们父女相聚?” “还气呀?行吧,那我泡杯茶给你道歉,你且消消气。” 胭脂姿态不是伏低做小,没有惯见的谄媚,感觉得出她在哄自己,瞿翠微见好就收,提醒道:“巧如舌簧。算了,不同你计较,快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胭脂笑意一敛,面色正经地说:“他做菩萨去了。” 菩萨孙长风,与她当时不想见到谢留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真是个与盛云锦与谢留都不相同的好人,好人就该与好人终成眷属,而不是被她耽误。 自从无意中打瞿翠微身边的婢女口中得知,瞿翠微看上的不是盛云锦,而是看起来有些默默无闻的孙长风时,胭脂就知道当初兴许有些事是她误会了。 瞿翠微是对盛云锦没有意思。 但盛云锦是否单方面的,想要与瞿翠微有点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在他逼迫下跳河的胭脂,已然对他丧失了过往青梅竹马的情分。 住处是瞿翠微的,孙长风乘着夜色归来,身后还跟着谢留为了表示谢意,专门护送他的亲兵。 于是根本没有往瞿翠微的住处去,而是直径回了京都书院。 一早才悄悄找了人出来给她们传话。 相安无事就好。 呆坐一宿,没怎么睡好的胭脂在用了早食后,没多久便找了庭院里的一个角落偷眠。 不偷眠不行,瞿翠微大概有做女山长的心愿,听过胭脂编纂的凄苦身世,还知道她嫁过人被前夫休妻的遭遇,就一直劝她要自强。 要她从此起多读书,不要沦落在外了只能做个教习娘子。 可是这世道,即便文采斐然了,于女子来说也不好生存,想做女先生,那得有个好门第。 不一定是指出生,而是指来历。 胭脂除了真实身份,就没什么来历,谁会请她? 富庶人家看不上,而且她也没心思授人予鱼。 孤身一人,要想在世间挣口饭吃,就只有行商做些小摊小贩的生意。 瞿翠微瞧不上,胭脂也就无心跟她说那么多,以避免二人想法不同出现争吵。 私心真实想法是混日子的胭脂,陷入绵绵春困中。 她藏身的角落是在廊檐下,旁边有一株芭蕉,可供她依偎供她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