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眼里毫无防备地晃过一片细腻酥软的白,接着就是胭脂稍显惶恐结巴的声音,“你,你来这做什么!” 他觉得她问得真是奇怪。 谢留理所当然:“来就寝,怎么了?” “不是,你怎么没去谢愠那啊……” 胭脂都忘了谢留回来睡哪儿这档子事了,她脱得只剩肚兜和短裤,猝然相见,就是她嘴皮子再利索也有几分羞臊。 都说非礼勿视,谢留兴许从来就不是那一卦的。 他盯着那片不小心暴露在外的背,愕然之后,比起胭脂的遮遮掩掩,倒是赤.裸大胆欣赏起来,“小犊郎屋子臭。” 胭脂受不了地道:“他的臭,我的就香一些不成?” 有些儿郎是不大爱整洁干净的,但谢愠被谢伯卿常带在身边教养训.诫着,又是世家遗孤,哪怕没落了怎么可能把屋子弄得脏臭呢。 最多,瞒着家翁房里乱点不爱收拾点。 真该让谢愠听听他兄是怎么嫌弃他的。 胭脂啼笑皆非地回头,望见谢留看她的目光,很快跟被点穴一样定住。 那是任何一个女子身处这种注视下都能领会其意的眼神,一种秘而不宣、百无禁忌的放肆打量,闪过代表俗世男子对美好事物的直接欲望。 就连她也难以免俗的,油然生出一股自持魅力的骄矜得意之色。 谢留果然幽幽的:“也许吧,睡了才知道。” 说完他走到一扇放置衣物的架子前,抓起一条布巾擦拭起自己湿润的头发。 唯有偶然之间的偏头,才发觉刚才还尽显傲然的胭脂突然没声了。 她就像遽然换了个人似的,趁他不注意,居然把先前都脱下的衣裳又静悄悄地套上了。 谢留:“……” 胭脂本来是很得意谢留有被她美色迷住的,但她并不想这么轻易地跟谢留同床共枕啊。 男子呢,就是你越是出其不意,他就越能对你产生征服欲。 征服到他看人的眼神恨不得跟吞了她一样,令人热血沸腾,口舌生津,心跳加速……那也不能轻易满足。 要吊着他,让他抓心挠肺…… 那道冷峻的眉头蹙了下很快松开,嗤笑声响起,谢留打断胭脂出游的思绪玩笑地道:“怎么,怕我对你不轨?” “啊?” 胭脂仓促回神,来不及整理表情,假笑着说:“夫君说什么呢?” 谢留随手将布巾搭在架子上,零碎的发梢挡住了他让人感到压力的眼睛。 俊挺鼻梁下的薄情唇翘了翘,“我说,我不在这几年,你没背着我偷人吧。” 胭脂神情惊变,手指神经地颤抖着交握在一起。 她很快故作愤恼震惊的“哈”了声,“这算污蔑吗?一回来就污蔑人,这日子,夫君是不想故意与我过下去了,才找的托词吧?!” 她说得自己都信了,气呼呼地站起来,然而怎么垫脚,还是得仰视走到床边身形高大的谢留。 “不想过了就不想过了,何必给我泼脏水?” “行了我也不用你赶,走,我这就走!” 一只手用力将她拽住,猛然拉了回来。 谢留沉声问:“哪去。” 胭脂很快红了眼睛,她泪珠出来的倒也快,委屈喊冤:“我去找阿翁做主,这日子是今夜就过不下去了,夫君还是与我离婚吧!” 快啊,快答应啊。 如此一来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谢留捏紧那只细嫩的腕子,装作没有瞥见胭脂偷偷掐了她大腿一把的手,越来越用力,冷笑中带出一股决然狠厉的意思,“做梦!” 胭脂忍痛惊愕地仰望他。 “看你无知那就实话告诉你,一般军中都安排的有营.妓,专为犒劳将士。” 谢留一把将她像丢包袱般弄回榻上,长腿欺在她腰的位置,俯视而下:“所以本君根本没有你想的那样饥不择食。” 什么意思? 这是瞧不起她,说她不如别的女子?! 第9章 “至于有些事我到底有没有污蔑你,来日方长,你也可以自证清白。” 谢留说实在的就没打算在今夜碰她。 难道是胭脂不美?那倒也不对,她在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前,就是块令人垂涎三尺的上等好肉。 但若有那十分定力能克制住,都不算什么难事。 他没看错她那种卖弄风骚下,实际上有几分对他碰触的抗拒。 她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