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瞄着身旁人,拍着胸脯道:“你别担心封赏的事,姓庞的算个什么东西,你立了那么大的军功,底下人谁不听你的,谁敢让人坐你那位置,就是坐了,我们都不服!他敢去营里,我们的人就敢把他从那位子上掀了!” 谢留顶着薄情寡欲的脸冷冷道:“我不担心这个。” “那你怎么走了,我还没把姓庞的孙子揍个尽兴呢。” “揍他孙子有什么用。” 宋霄炼哎了声:“那老东西最宝贝的不就是他孙子么,就借他孙子警告他,别惹咱们神风营的人,他们得罪不起。” 谢留无声的笑了下,“那可不成,我身份位卑。” 宋霄炼大声道:“谁敢嫌弃你,你可是我宋屠苏的好兄弟,谁敢惹你我去杀了他!” 他在军营里养成了讲话百无禁忌的习惯,谢留瞥了宋霄炼一眼,“宋将军听见了,你少不了要挨一巴掌。封赏的事我并不在意,该我的一样都不能少……” 恰逢他们走到了朱雀门。 谢留眼眸幽深的盯着前方的位置,俊脸陷入一片黑暗中,语气轻淡森然,“可谁要阻我为谢家平反,不管对方是谁,掘地三尺我都会把他挖出来。” 月上梢头,谢府吃饭的堂屋内灯火通明。 胭脂为了看谢留回来没有,来来回回从堂屋到正门翘首以盼的三次。 第四次谢伯卿终于看不下去,招呼她,“别等了,过来用饭吧。” 其实纵使胭脂以前作恶多端,谢伯卿后来看在她是孤女的份上,待她都是不错的。 他认为她年纪轻轻丧父丧母无人教导,走上歪路有些歪理也是人之常情。 除了她送谢留上战场的性质太恶劣,这位老人对她并不苛刻。 这次谢留平安归来,因祸得福,往日那些芥蒂也就消散许多。 胭脂还在门口张望,头也没回道:“还有夫君呢,他还没回来呀。” 她花了好多钱,做了好多吃的,怎么可能不让谢留看到她的努力,那不是白费了。 谢伯卿颇为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想她怎么不怕谢留,反而还盼着她早点回来。 大概是有悔过认错之心吧,他只能这么想。 “灵官没和你说?” “什么?” 胭脂扭头,一脸茫然。 谢伯卿拿起筷子:“他晚上有事,不在家吃。” 谢愠乐滋滋地给谢伯卿夹了一块鸡腿,又给自己夹了一只,得意洋洋地冲她摇头晃脑,“我兄喝庆功酒去了。” “……” 大军归来,谢留又是其中一员,是该参加庆功宴的。 只是怎么都不和她说?难道是因为过往她做的事,所以才故意瞒着她? 亏她还尽心尽力忙活一顿,简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胭脂失望地往回走,结果刚坐下,就听见外头忽而传来一阵吆三喝四的吵闹声,伴着凌乱而匆忙的脚步,让安静的庭院骤然热闹起来。 她眼皮一跳,笃定道:“肯定是夫君回来了。” 果然她一出来,就看到走之前还好好的谢留,被两个人搀着,脚步虚浮,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 他被扶上台阶时猛然抬头朝她看来。 一张喝得烂醉的俊脸暴露在胭脂眼前,那双锋利如刃的黑眸变得湿漉漉地盯着她,像是半晌才将她认出来,然后以身边人拦都拦不住的姿态往她跟前扑。 胭脂动作比她意识要快,先一步伸手接住了差点摔倒的谢留。 “喂,你……” 好沉。 她不知自己像只在花丛中迎接另一半的娇蝴蝶,与谢留抱了个满怀,不仅感受到了那扇与想像中不同的宽阔而温暖的胸膛。 更闻到了他身上满满醇厚醉人的酒香。 她怔然良久,直到周围响起几道促狭的窃笑声。 还有喝的醉醺醺的谢留不知真假的调侃道:“你好像很喜欢对人投怀送抱?” 白日里她也是,为了让他知道她是他的妇人,腿一软就扑到他怀里。 胭脂被取笑的瞬间回神清醒,懊恼地在谢留怀中挣扎起来,狼心狗肺,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不如摔死好了。 谢留呼吸之间都带着酒气,感觉到胭脂像只不安分的蜉蝣动来动去,干脆稍一使劲按着她肩膀拢得更紧,这一下就令她骤然动弹不得。 “嘘,替我把他们赶走。” 胭脂的耳垂紧跟着擦碰到一张柔软而火热的唇,“还有我喝醉了,快扶我进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