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倾身向前,手肘撑在窗台沿边,探头看我在忙活什么。 我这时才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一把绿扇,扇布正是我赠她的绿绣布。她手真巧,扇子骨架为深色木片,手柄处缀着两流苏穗子,别两颗颜色通透的红珠,像绣布上红得刺目的小蛇。 柳梦在我们之间摇着扇,带来一阵清幽的香风,扑入我的脸上和怀里。 距离的远近其实很难真切感知两人的真实界限。 我后来常觉得高不可触的柳梦离我最近的时候,往往来自于独属她的清幽香气萦绕我,她柔媚发丝蹭过我颈侧,她修长微凉的指尖拂过我眉心。 这些时刻产生时,我才觉得我们比她和那男人的拥抱,要来得更近,更亲密。 但这时候的我,显然没有这种回忆和总结的机会。满脑子只剩下这清风带给我的心跳加速。 柳梦神情自若,朝我手里的衣服抬抬下巴,补衣服呢? 嗯,最后一件了。 你奶奶呢? 去田里了。 她没让你跟着去? 怕我中暑,晕倒在田里,背了太麻烦。 柳梦笑了一声,来捏捏我的胳膊,打趣道:你也不重呀,瘦胳膊细腿的,我背你不费力。 这力度有别于玉眉的莽撞,好像只是羽毛轻飘飘扫过。换做是玉眉,那得是衣夹子钳肉,生疼。 柳梦捏了下,就很有分寸地松开了,转而说:吃饭没有? 还没,弄完这一件就差不多了。 自己做饭吗? 柳梦对我的问题格外多。 我不是很会,所以可能上外头吃。 柳梦眼一亮,眉一挑,整个人当下灵动不少,那我们一块去,正好我也想上外头吃,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我呆了三秒,才消化她这句话。没想到,我们刚认识没多久,就要一块出门吃饭去了。在这之前,我们做过最亲的事,不过是越过一道墙,同吃一颗红莲雾的亲近。 这种心情实在奇异,我瞬间升腾起期待,除开是结交新朋友的新鲜劲作祟,还要再加一层柳梦于我的吸引力。 她太独特。 我坚信,任何真心想和她接触的人,只要搭上一句话,就会想要听她说更多,想要相处的时间多一点,再多一点 柳梦坐在窗前等我补最后一件衣服,过了立秋,天虽还是热,但黑得比以往快。 少有人路过这儿,她倚在窗框边,摇着扇,两双长且白的腿随夜风轻轻晃,怡然闲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