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缠心里一咯噔,一面让宫女回长秋宫伺候,一面想怎么能在这短短的路程里想出转圜之法,然后,就看到她的好皇后,从皇上的鹤氅里冒了出来。 珑缠:“……” * 薛玉润和楚正则走进乾坤殿的东暖阁,屏退了宫女和宫侍。 尽管这些日子楚正则一直歇在长秋宫,但是乾坤殿里始终燃着银丝碳,以便楚正则偶尔回乾坤殿,所以倒也不用人伺候。 待宫女和宫侍掩上东暖阁的门,薛玉润略有几分迟疑地问道:“陛下,你今晚上要歇在乾坤殿吗?” 楚正则正带着她去开密格,里面装着晏太医给他的箱笼里的物什。薛玉润的话,让他脚步微顿。 一个“你”字,楚正则清楚明白地意识到,薛玉润以为是他要单独歇在乾坤殿。 他唇角微勾:“汤圆儿,你这是舍不得我吗?” 薛玉润见他唇边地笑意,哪还不明白楚正则的打算——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一个人歇在乾坤殿。 “瞎说,我这是怕你陡然换了个睡的地方,会睡得不舒服。”薛玉润义正辞严地道。 “我在乾坤殿睡了十数载,我在千秋宫只睡了三日。”楚正则慢条斯理地道。 薛玉润哼声问道:“那你说,你在哪儿睡得舒服?” 楚正则看着她,唇边的笑意似有几分揶揄,可眸中的情意却如磐石无可转移。他声音略低,然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你身边。” 薛玉润准备好了一箩筐回击的话,在听到这三个字时,统统偃旗息鼓。 如蜜的甘甜从心底涌上嘴角,可她偏还要故作镇定,压着上扬的嘴角,淡淡地回道:“喔。” 说完,她又“威胁”楚正则:“那你须得顾惜龙体……” 薛玉润的话还没说完,楚正则就慢悠悠地道:“所以,绝不能有一日睡在不适之处。” ——也即,不能不睡在她的身边。 这话多大逆不道,听着就很不符合一个“贤后”会想的事,会说出来的话。 但犹豫和迟疑的薛玉润早就被留在了从前,她想都没想,就郑重其事地点头:“嗯。” 她的斩钉截铁,让楚正则眸中的笑意愈深,他伸出小拇指来:“君无戏言。” 她毫不犹豫地丢弃这些迟疑,从来都不是毫无道理。 烛火飘摇,她看着楚正则眸中那个小小的自己,微微侧首,笑着勾起楚正则的小拇指,晃了晃,像儿时那般笑意妍妍地许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楚正则一笑,就着拉钩的姿势,另一只手揽过薛玉润的腰:“来,看看怎么才能睡得更好。” 薛玉润看着箱笼里琳琅满目的欢喜泥塑、《素女经》和避火图,终于明白楚正则为什么能无师自通了。 薛玉润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只换来腰间揽得更紧的手。 楚正则不知从哪儿,变出早先在长秋宫里时,他手上拿着的圆瓷罐,信手放在了箱笼上:“这化春膏也是滋养之物,只是用在事前,事后便不必再涂泽芳露滋养三五日。” 薛玉润:“……” 一时之间,“他原来早就知道这是化春膏!”和“他怎么还把化春膏带来了!”两个念头,在薛玉润的脑海里交织。 她还没想好要挑哪一个来跟楚正则对峙,就见楚正则随手抽出了三本避火图,温和地问道:“汤圆儿,你想试哪本?” 薛玉润:“……”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翌日,楚正则接受王公大臣的贺表,向天下颁布立后的诏书,与臣民同庆。 至此,帝后大婚的仪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