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颗小石子。”薛玉润移开了视线,拒不承认自己在那一瞬的恍神,道:“我没事儿。”说着,还试图走两步给楚正则看,只是手臂还被楚正则攥着,未能成行。 楚正则见德忠查完无碍,看了眼她踢踏的脚,等她站稳了,才松开手,似有些不耐烦地侧身问道:“既然没事,跟着朕作甚?回你的北殿睡觉去。” “因为我要把这个送给你呀。”薛玉润笑盈盈地向他伸出了手,她的掌心里,放着一个银丝线绣莲花荷包:“皇帝哥哥,谢谢你。” 这里面放着她最爱吃的零嘴。 他们自小相争惯了,有时他赌气,有时她调皮,却也总有和好的方式。 薛大少夫人管得严,担心她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直到休沐日才会给她补零嘴。五天可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所以,这是她小时候最珍视的东西。如果她要主动和解,就会把这个零嘴兜送给他。 楚正则伸出手去,欲将荷包捞回掌心,可谁知他竟没有第一时间拿到荷包,定睛一瞧,却发现薛玉润的指尖还勾着它的绣带。 楚正则差点儿气笑了:“薛玉润!” 薛玉润将荷包放到他的掌心,合上他的手,呜咽一声:“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 “呵。”楚正则冷笑一声:“你给朕回去睡觉。” 薛玉润乖乖地点头,留念地看了眼他掌心的荷包:“皇帝哥哥,做个好梦。” 薛玉润说完便行礼告退。她并不知道,楚正则没有马上转身离去,而是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见她略显“凝重”的的身影,他才握紧了荷包,感受着荷包上残留的余温,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只要别像他输玉围棋的前夜那样,再梦到这个冤家,他就谢天谢地了。 * 薛玉润不知道楚正则的梦里有没有她,她倒是梦到了一晚上楚正则——他在梦里把她所有的零嘴都抢走了。 因着这个噩梦,薛玉润醒来时还有点儿懵。她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直到珑缠撩起床帏,她才如梦初醒地喃喃道:“我刚刚想了一下,昨晚上是他棋差一着,我没有普天同庆就很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零嘴补给他?” 珑缠抿着笑,没有答话。 薛玉润将脸埋进被子里,十分唾弃昨晚莫名其妙心怀愧疚的自己:“珑缠,你现在就派人去接芝麻,一刻都不要耽搁。” “喏。”珑缠笑应了一声,转身便吩咐下去。 薛玉润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微微伸了个懒腰,脸上的倦色一扫而空:“也不知道御兽苑什么时候能让我去挑小狗,小狗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西瓜。” 珑缠一面伺候她梳洗,一面安慰道:“静寄行宫的御兽苑只备着太后喜欢的珍奇鸟兽,婢子已派人去御兽苑。只是,即便御兽苑从今儿开始准备,您要的西施犬至少还得等上小半月。不过芝麻来得快,您兴许明儿就能抱着它去找二殿下玩。” 薛玉润托着腮,长长地叹一声:“还要等小半月啊……” 她余音未尽,就听宫女恭敬地在门外禀道:“姑娘,御兽苑请您去挑小狗。” “诶?”薛玉润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怎么这么快?” 她才刚刚梳好发髻,首饰还没挑呢! 第5章 “御驾来行宫前,德忠公公已命奴才们仔细挑了一窝西施犬。”驯兽师恭恭敬敬地陪在薛玉润身边,顺便解答了薛玉润的困惑:“幼犬都已经满了两个多月,脾性极温顺,您今儿挑好便能接走。” 薛玉润张了张口,错愕地问道:“德忠公公什么时候吩咐的?” “约是两月前。”驯兽师以为薛玉润担心他们办事不牢,忙道:“奴才们验过了公犬、母犬的脾性,亲自照料着母犬生下的这一窝幼犬。” 两个月前…… 那时候她才刚赢下玉围棋,还没有定好下一盘棋的赌注呢。 楚正则是未卜先知,还是为别人下的令? “有劳。”薛玉润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笑着朝驯兽师点了点头,示意珑缠给驯兽师递了个大封赏。 不过,等见到了一窝活奔乱跳的小狗,她就把什么困惑都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在嗷嗷叫着“可爱!” 六只胖乎乎的小狗撒开蹄子朝她跑来,黑白相间的毛发瞧上去蓬松又柔软。耳朵服帖地垂在圆圆的脑袋两侧,跟着它们的跑动偶尔晃两下,不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