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薇这才将手搭在他小臂上,踏上马车钻进车厢里。 “长凳下的竹箱里有伤药。”灵沼机灵地走到宿清焉面前,小声提醒。如此,她和蘸碧识趣地不打算进车厢里了。 “多谢。”宿清焉温声道谢,登上了马车。 不同于外面的艳阳高照,车厢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下去。扶薇侧着身子而坐,半边身子贴着车壁,蹙眉轻咳,一声又一声。她明显想压,却压不住,断断续续,声低且碎。 不同于站在暖阳下时候的盛气凌人,此时的扶薇偎在昏暗的角落,病弱苍白。 宿清焉赶忙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捧住小方桌上的水壶试温。马车出来很久了,纵天暖,壶里的水也已经凉透。 这样的水,扶薇喝不了。 马车里备着个烧水的小炉子,宿清焉赶忙燃起银丝炭,将一壶水坐在炉上。 扶薇慢慢止了咳,有些无力地靠在车壁上,懒倦地半眯着眼看宿清焉忙碌。 “药箱拿来。”扶薇开口。 宿清焉依言去竹箱里翻出药箱,放在小方桌上。他坐到扶薇身边,问:“哪里伤着了?摔伤了吗?” 他蹙着眉打量着扶薇。 扶薇无言,她伸手递到宿清焉胸前,指尖拨开他被划伤的外衣。 宿清焉低眉,视线追着扶薇的指尖。 扶薇细细去瞧,见他里面的衣裳尚完好,确定没有伤到皮肉,才松了手。她又撑着长凳坐直,弯腰去拿小方桌上的水壶。 “已经凉了,别喝。”宿清焉赶忙提醒。 扶薇沉默地拉过宿清焉的右手,她轻握着他的指端展开他微蜷的长指,让掌心露出来。 凝固的血块和污泥粘在他手上,看不清伤口。 扶薇蹙眉,端着水壶朝他掌心伤处浇冲。 “我自己来。” 扶薇没理他,她放下水壶,再拿了块纱布轻轻擦拭他的掌心,将那些血块和淤泥一点一点地抹去,直到他右手掌心的伤口彻底露出来。 看清他掌心的四五条伤口,扶薇眉心拧在一起,责备:“你这是徒手接刀刃了吗?” 她靠得那么近,宿清焉近距离望着扶薇轻垂的眉眼,微微走神。她这样低垂着眉眼时,与她明艳的美貌不相谐,是罕见的别样温柔,引得宿清焉将呼吸放慢,沉静地凝望着她,享受着这一刻她的温柔。 扶薇蹙眉抬眼瞪向他,撞见宿清焉盯着她看的目光,宿清焉回过神,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扶薇胸口有些闷,她侧过脸轻咳了两声,然后用水壶里余下的水净了手,拿出药箱里的外伤药,抹在指上,轻轻涂在宿清焉掌心的伤口。 仍有鲜血从宿清焉伤处往外渗,鲜红的血染上了扶薇莹白指端。上好药,她又拿着纱布一层又一层缠过宿清焉的手掌,包住他的伤。做完这些,她才不紧不慢地去擦自己弄脏的手。 宿清焉摸了摸身上,竟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有带帕子。他皱了下眉,不得不去拿桌上的一块叠着方正的帕子,他弯下腰,去擦拭车厢弄脏的地面。 他擦得很仔细,直到地面又光洁亮丽恢复如初。 扶薇静静看着他,他不管做什么事情好似永远都是这样慢条斯理又十分认真。她刚想说话,胸口却又是一阵闷窒,不得不先偏过脸去咳了两声。 宿清焉皱眉,问:“怎么又咳得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