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威廉和迈克尔都失去了舍友,于是干脆申请住到同一间宿舍,他们不可避免地越走越近。 他们用很多时间交谈,威廉跟迈克尔讲自己的家庭和童年,他第一次向爱德华以外的人吐露内心的伤疤。 迈克尔听的时候总是很安静,就像一只不会回应的树洞,反而给了威廉更多安全感。 “有时我宁可自己是一个孤儿,”威廉说,“也比生在奈廷格尔家要自由自在。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要恨我。不是因为我本人,而是因为我的命运或是我的外在。” “你无法决定出身。”迈克尔开口了,“就像我,我是一个私生子。” 这也是迈克尔第一次告诉别人他的身世。 东窗事发后,奈廷格尔家的来信里尚且咒骂过威廉。而迈克尔这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电话,没有来信,除了定期给他打学费,以及压下那些可能产生的丑闻,迈克尔那神秘的家庭对他是彻底的无视。 “我们的出身无法改变。”迈克尔说。 威廉接道:“但我们生而自由。” 锦衣玉食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自由、自由,到头来最珍贵的还是自由。 威廉和迈克尔没有再组建新的乐队,但是每当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睛,都能看到彼此眼底不安定的火苗,如出一辙、永不熄灭。 这期间,披头士在利物浦和汉堡之间来来回回,列侬跟威廉炫耀他们在汉堡作为伴奏乐队录了一张唱片。 谁也没想到,这张名为《我的邦妮》的唱片为他们带来了经纪人布莱恩·爱泼斯坦。在这位经纪人的帮助下,他们的乐队走上正轨,还得到了去迪卡唱片试音的机会。 当时并肩而行的伙伴,似乎离威廉越来越远。曾经与列侬定下的约定越来越遥不可及。 威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家庭的掌控,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成年后吗?还是读完大学?抑或是找到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 到那时他还记得曾经的梦吗?他是否还能燃起此刻的热情?他是否还有着志同道合的朋友? 每当想到这些,他就为自己空度的时光感到烦躁不已。 1962年4月,伍德兰德的电话执着地响着,直到威廉把它接起来。 “斯图死了。”列侬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 威廉挂掉电话。他的第一反应是跑去找迈克尔。 斯图居然死了。那个浪子不久前才在汉堡找到真爱,威廉还给他寄去了订婚礼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