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那么穷!”他几乎崩溃了。 许烟杪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能那么穷了?老……咳咳,陛下给从九品官员发的月俸才一千零五十文钱,加上零零碎碎的食料钱,杂用钱,还有奴仆钱,我没领那两名奴仆,改成每个月拿四百一十七文,福利二选一嘛。统共就不到二千钱。就这破房子,一个月租金——哦,就是掠房钱居然要五百文,去了四分之一,我还要吃饭穿衣——如果不是朝廷不允许,我都想直接带着被褥睡衙门。” 兵部司务脱口而出:“你就没想过贪……” 也不用大贪,小小收点礼物就行。司务厅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毕竟他们负责发放文书,如果把谁家的文书稍微拖一拖、卡一卡,但又不是做得很显眼,按照规章制度来,谁也挑不出错。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嘛。为了避免被他们这些小鬼暗地里作祟,一般人都会过来塞点礼物,让他们高抬贵手。 之前一次党争的时候,就有一个党派没给他们这些小小的司务送礼,他们故意把没送礼的文书卡一下,再把对家的文书迅速地发放下去,那个对家党派得了先机,直接把朝堂上自己对手那一派的官员挤兑掉三分之一。 许烟杪双眼纯洁且茫然:“什么?” 兵部司务叹着气:“算了。” 看许烟杪这个干净的清流样子,也不像是会收受贿赂的人。 以后还是他想着法子接济一下吧。 “来,吃……吃那个什么锅!”兵部司务一屁股往椅子上坐,椅子腿嘎吱一声响,兵部司务又战战兢兢抬起屁股。 许烟杪安慰他:“你放心坐,我都坐了好几个月了,完全没事。” “哦哦。”兵部司务颤颤巍巍坐下去,只敢坐半个屁股,随时准备站起来。 许烟杪“啪”一下坐自己那边的椅子,那木腿儿摇摇晃晃,声音吱嘎吱响,兵部司务都担心这个破烂突然散架。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听到了敲门声。 “duang——duang——duang——” 许烟杪:“谁啊!” 外面那人嗓门特别大:“许小子,该交掠房钱了!” “啊!”许烟杪当即大步走过去,所过之处,地面都在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重如大象。 门打开,是房东裹着黑衫的消瘦身影,对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儿,笑道:“吃肉呢?恭喜啊。” 住在这种房子里,一年能吃一顿肉就已经很让人知足了。 许烟杪掏出五百文钱给他,眯着眼睛笑,特别灿烂:“是啊是啊!前几天刚发了薪水!” 楚朝时,有佃户为主家打柴汲水,足足打了三百日,主家给了他两千文钱,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