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赵午知道人家师弟被教主关在教中囚禁几月有余,恐怕会以为他单纯是来教中做客的。 这晏时和生得极为俊美,礼数也非常周到,等江雪澜换了套新衣裳姗姗来迟,闻人语已经拍着桌子与晏时和相谈甚欢。 “……我肯定不能听他们诋毁教主啊,”闻人语抬起右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所以我当时就动手了,他们那帮所谓的正派之人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对着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弱女子就动起手来了。” 原来她正跟晏时和说她与陆宛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见她讲得绘声绘色,江雪澜脚步一顿,抬手示意下人不必提醒,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望着闻人语。 晏时和脸上挂着浅笑,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时不时插上两句话:“闻人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 闻人语脸一红,“教主总骂我莽莽撞撞,光有匹夫之勇,做事不动脑子。” “怎么会,”晏时和道:“姑娘如此豪迈,宴某好生羡慕。” 闻人语眼睛一亮,明艳张扬的脸上头一回现出女儿家家的羞态来。 最后还是赵午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属下见过教主。” “教主——” 闻人语从桌前起身,一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 也不怪江雪澜骂她冒失,江雪澜在门口站了许久,连晏时和早早都注意到了,也就只有她说到兴起,全然不曾留意到门口。 晏时和打量片刻,起身拱手,笑道:“这位便是江教主吧,素日听闻教主其貌不扬,没想到真人竟如此一表人才。” 江雪澜随他客套两句,两人移步到屋中另一处的矮几前坐下。 下人重新沏了一壶茶,又端了些新的糕点来。 晏时和捏起一块桂花糕,轻叹道:“我那小师弟最喜欢点心的便是这桂花糕,想来在教主这里吃得很高兴,连家都不想回了。” 哪里是陆宛不想回家,他倒是想回,走得了吗。 晏时和故意说这种话给江雪澜听,江雪澜只当是听不懂,笑道:“那晏兄可要好好尝尝,看看合不合如月的口味。” 这二人面上谈笑,实则一个满脸假笑,一个皮笑肉不笑。 拖了大概半个时辰,江雪澜琢磨着陆宛差不多该缓过来了,便起身要带着晏时和去见陆宛。 否则等陆宛知道晏时和来了,而江雪澜不让他们见面,恐怕又要不高兴。 陆宛敛着眉眼,身上披着江雪澜的外衣,坐在床边用脚尖踩水玩。 裸露在外的肩头带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宛如雪地上盛开的红梅。 他将那木盆里的水想象成江雪澜,用力踢了两下,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一旁散落着白色的小瓷罐,里面装着上好的脂膏,原本是用来祛除疤痕用的,却被江雪澜用作别处。 陆宛几次想砸了这小罐子,到底没舍得,只能朝着木盆里的水发脾气。 反正溅出去的水会干,既发泄了情绪,也不必麻烦下人过来打扫。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来人停在门口,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房门,意思是自己要进来了。 陆宛抬了抬眼,正好奇江雪澜怎么没有直接推门进来,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等看清楚江雪澜身后的蓝衣男子是谁以后,陆宛一扫无精打采的模样,眼睛睁得圆圆的,满脸的不可置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