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的水汽从他抓空的指间溜走,与夏斯弋的身影一同消失眼前,在钟至心里生出几分怅惘。 昨晚他在客厅里待了一宿,没等到夏斯弋梦游出来他本该是高兴的,可这么早就见到人出了屋门,除了根本没睡钟至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也是莫名其妙,听到夏斯弋说出来晨跑,还就真带着人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钟至怅然地靠近夏斯弋说的长椅,这才发现长椅上还坐了一个大爷。 许是因为晨跑的年轻人是个稀罕物种,大爷瞟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朝他搭起了话:“小伙子心情不太好?” 钟至少有这样把情绪挂在脸上的时候,对方问了,他也便承认了。 大爷双手交叠,又问他:“要不和我说说,没准能开心点。” 钟至如是想起了夏斯弋曾和他说过的“痛苦分享减半论”。 反正是陌生人,说了也没什么损失,没准真的能减轻他的心里压力。 迎着晨风,钟至倾吐出自己“养花”的经历,故事讲得简短,很快便迎来尾声,钟至的苦恼缓缓倾泻:“所以,要怎样我才能不想着把那盆珍贵的花藏起来呢?” 大爷问他:“你为什么不想别人看到那盆花?” 钟至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怕别人端走它吧,这样的话,它就不属于我了。” 大爷笑然:“书里说,‘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我想,这句话可以送给你。” 钟至轻缓地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花也能予以自由吗?” “花不行,但人可以。” 言语急速穿耳,僵住了钟至的笑。 “能被别人端走的花,或许本也不属于你,那你就是丢失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花也得到了想要的自由。这样,不也挺好吗?” 冷冽的晨风拂过身侧凌乱的枝干,声响振聋发聩,试图打醒钟至的执迷。 大爷摊开掌心,接起一片从树梢滑落而来的树叶,送到钟至面前:“你所害怕的分离,到底是不自信,还是不相信那朵你精心灌溉的花呢?” 风一吹,叶子旋转跌落,沉沉地坠在泛寒的木质长椅上。 此时,那朵卷起无数波澜的花,正借着买水的由头在便利店里偷闲。 他困乏的靠在座椅上,兜里的手机不适时地振动起来。 看见是“失踪”已久的时寻,夏斯弋激动地从便利店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时寻给他发消息,说是循着他们从基金会旧址里找到的信件,发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