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橙黄的夕阳自客厅的落地窗前投进来,温暖地洒在两人身上,柔软地像是一块金色的丝绒毛毯,裹住在沙发上相拥的两人。 夏正年轻抚着妻子的长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无论那个人是我们中的谁,剩下的那个人都要好好生活。” 他自动带入了那个提前离世的身份:“无论是我的生日、你的生日、我的忌日、亦或是在每个特殊的节日里,我都希望你像我们现在这样放情愉悦,无论是逛街、吃饭还是看电影、入游乐场,就像我从未离开一样。” 姜融霞诧异,她转过身,偏头看向夏正年:“你不想我去看你吗?” 夏正年笑然:“为什么不是我去看你呢?也许在你每一个开心的瞬间,我都有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呢?” 姜融霞眨眨眼:“真的吗?” “怎么这么认真?”夏正年拨乱她额前的长发,盖住那双求知的眼神,“还真想我走在你前面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姜融霞连呸了好几声:“才不是,是我胡说八道,我们当然是要一起长命百岁,一起到老了。” 姜融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说的假设会有一天成为现实。 她依照和夏正年的约定,在那些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里外出游玩,就像身边依然有他的陪伴。她独自走过一年又一年,也会在孤独时忍不住去墓园看他,与他诉说最近的喜悦和苦恼。 她不敢将这些说给夏斯弋听,怕自己的倾吐才开一个头,就会被突如其来的情绪压塌。而这种失态只要有一次,她就很难再保持足以维持一个家庭的坚强。 但她却忽略了,一无所知的夏斯弋会将怎么样的误解埋在心里。 “对不起弋弋,或许你会觉得这些都是我胡说八道的说辞,毕竟我……”姜融霞没清楚地挑明,“但与你父亲的约定,我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 落日的余晖恹恹,自低沉的云层穿透,柔和地铺洒于傍晚的墓园。 夏斯弋得知了一切,沉沉地合上双眼。他仰起头迎着那份和煦的光芒,泪水从眼角持续外溢,洗刷着旧日沉积的阴霾。 埋藏的伤痕获得了最大程度的治愈,经年积累的心结在此刻土崩瓦解,散落的尘埃肆意飞舞,竟也不再能侵扰他丝毫。 这一刻,他终于释怀。 他知道了那些爱还在延续,而不是被打包丢弃,扔到不堪的角落。 爱意延伸出的丝线修补了他疯狂漏底的勇气,带回了他完整的、可以爱人的能力。 夏斯弋睁开眼,蹲身将手机放在碑前,从钟至手里接过他们携带的背包。取出一束素雅的鲜花摆上,又拿出一瓶红酒,压着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