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墙上,眼中尽是混沌。 见人没有摔倒的危险,钟至默默收回了他半悬着的手,沉声安抚道:“我不是让你跟我回去。” 夏斯弋粗喘着气,迷糊间似是仅捕捉到了“跟我回去”这几个字,情绪愈发悲愤:“你以为你是谁?我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管我!” 钟至无奈:“我不是管教你。” 可惜直接被夏斯弋的高声盖过:“不过就是一纸协议,你还真拿自己当我男朋友了!” 这里离之前的包厢不远,难保声音不会传过去。 钟至警惕前扑,捂住夏斯弋的嘴:“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 走廊的光线昏沉,直到贴近至这种程度,钟至才看清了眼前缠满血丝的眼球。 他心中一动。 短暂的惊愣被剧烈的痛感替代,夏斯弋居然咬了他一口。 钟至抬手看向自己渗出血迹的伤口,压眉注视夏斯弋:“发什么疯?以为谁都愿意理你吗?” 夏斯弋扶住背后的墙体,艰难地向上撑身,掌边因过分用力而泛白:“那就别理我!谁都别理我!反正只有我一个人!!” 钟至上火了:“你今天吃枪药了?我又哪惹你了?” 吼完,夏斯弋脱力倾倒。 钟至忙上前接住倾颓而来的脆弱,心软地往怀里拢了拢。 “只有我一个人……” “他最后……别人都可以……,你怎么能……” 夏斯弋趴在他耳边言词不清地喃喃着,钟至将人打横抱起,踏步而去。 他不知道,夏斯弋说的是。 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他最后的愿望里也有你,别人可以不记得,你怎么能忘记。 回程的出租车飞驰。 车轮碾压着潮湿的地面,黏腻的声响湿哒哒地糊在耳畔,提醒着他此刻窗外纷飞的雨水。 夏斯弋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沉睡,乖觉得不像样,如果不是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钟至大概会以为刚才是自己在做噩梦。 今天的夏斯弋着实反常,难道是喝多了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可能让他醉后失控的……莫不是家人的事? 钟至掏出手机,翻看起姜阿姨的朋友圈,一小时前她还发了和母亲的互动照,看上去一切正常,距离夏叔叔的忌日还有好几个月,也不应该。 钟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夏斯弋醒来再说了。 上铺不方便,钟至干脆把人安置在了下铺的另一张空床上。 夏斯弋在宿舍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深尝了烂醉的下场。 夜半,夏斯弋的床铺又响起动静,似是在喊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