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半点也没受夏斯弋的影响,语气平缓道:“我就是想试试,一个人会不会时隔几年还会被同一个笑话逗得直不起腰,该不该说,你还是有点长进的?” 夏斯弋咬牙切齿地瞪他:“你有病吗?” 钟至抬头,树影的光点由发间移至眼尾:“说话礼貌点。” 夏斯弋嗤笑一声,转而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换了个“礼貌”的说法:“请问您有疾病吗?” 有限的耐心耗光,他直接上手抢手机。 钟至眼疾手快地扣住手机:“抢别人手机就更不礼貌了。” 两人手掌交叠着争抢,暗暗较劲。 “给我删了那条语音。” “发都发了,还不让人收藏?” “发错人了发错人了,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欻啦——” 钟至扬手提起塑料袋送到夏斯弋面前,声响打破了争吵不休的僵持。 隔着透明袋子,夏斯弋看清了里面装的东西:冷饮、零食、驱蚊水、止痒膏还有防晒。 每一样都是为军训准备的东西。 夏斯弋抓握手机的力道倏而松弛,他态度缓和地接过袋子,言语间的倒刺也短暂平顺下来:“什么意思?向我求饶?” 钟至单手撑程地,身体自然地往旁倚动:“就是给你看看。” 只一句话,夏斯弋勉强落下的火气爆炸式地攀升到顶端:“你——!” 愤怒的情绪刚泄一角,钟至的母亲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作为津松大学的教授,叶阿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夏斯弋眼珠半转,一脸平静地把口袋交还给了钟至:“可以了,我看完了,你收回去吧。” 钟至瞬间觉察出异常,几乎在叶阿姨开口的同时转头向后望去。 “弋弋,开始补训了?” “嗯。”夏斯弋点头。 “宝贝?”钟母看见钟至,“你怎么也在这儿?” 钟至哑然。 他和夏斯弋间无声的硝烟还残留在空气里,无论他现在说什么,恐怕都难以独自圆谎。 就在钟至飞速编织说辞的时候,夏斯弋弯身拽他起了身:“钟哥哥是专程给我送军训必备品的,看见我被蚊子咬了脚踝,还说要亲手给我涂药来着。” 夏斯弋将“亲手”两字咬得极重,望向钟至的眼神却澄澈又无辜:“是吧,钟哥哥?” 钟至平素总爱端着架子,别人照顾他可以,要他屈尊照顾其他人,那怕是比登天还难。 说完,他盯向钟至,静等他的反应。 岂料钟至竟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嗯,蚊子包是要尽早处理,像去年一样过敏就不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