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一根茅草射穿了卢生的发鬓。 “这种小把戏可哄不住我……”卢生笑了一下将茅草从发鬓之间取出。 遇见不懂得只这一手就要被吓到,心里惊呼摘草取命之术,想着能够射穿发鬓就能射穿脑袋。 实际上嘛……这一手卢生也会。 小孩子的把戏,无非就是比小孩子射的更快更准一些,之所以射自己发鬓,也仅仅是因为只能射穿发鬓罢了。 “茅草就是茅草,要不了人命。”卢生自顾自的笑着。 “你去咸阳,秦王却能要了你的命。”黄石公撇了一眼卢生开口说道。 “总得给大王个交代……”卢生摊了摊手径自躺在炉子背上。 “躲了十几年,有些倦了……” “再说了,大王宅心仁厚,未必会要我的命,长生药是徐福编的,他把大王都骗过了,我被骗也是理所应当。”卢生笑道。 “倒是老先生,大王可已经要了你亲传弟子的命,老先生这么急着跟自家弟子黄泉相会?”卢生笑着道。 “张良于我并无弟子名分。”黄石公沉默片刻开口。 “有实无名嘛……”卢生笑了笑。 黄石公不再说话,只躺在牛车上假寐。 倒是卢生哼哼唧唧的唱着不知道哪里的歌谣。 “真搞不懂你这种人……大王待我有知遇之恩,死便死了,这是我欠大王的。 可是你这种人,明明心里头恨大王恨的要死,巴不得秦国赶紧覆灭。 就连弟子一个个都死的死残的残,传个道统都得扭扭捏捏掩人耳目,现在却上赶着为大王所用。 怪哉怪哉…… 你说那些个世家贵胄公室子弟,好歹和秦国还有亡国破家之恨。 你说你这,恨的莫名其妙,上赶着也莫名其妙。”卢生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我听说你那个什么……小姑娘叫什么来着,许负?哦,名字又改回来了?又叫成莫负了?”卢生说着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是去见太孙,不是去见你的大王。”黄石公似是被卢生吵的受不了了,无奈的憋了一句出来。 “自欺欺人!”卢生嗤笑了一下。 “太孙殿下那是大王的亲孙子!是一家人!” “亲孙子?”黄石公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看看,你看看,我最瞧不上你们这种人了……” “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得仰仗着你们,仿佛不听你们的顷刻之间就有血光之灾一般……” “这也要指手画脚,那也要指手画脚,分明是太孙给了你们一条活路,到头来好似是你们给了太孙一条路似的。” 黄石公不再说话,只径自忽视了卢生的聒噪。 而另一边…… 远在汤泉的始皇帝,也终于收到了自家乖孙的快马传书。 “念吧……”始皇帝撇了一眼蒙毅专心逗弄着自己怀里的小稚奴。 “来,唤太祖父!”始皇帝将小稚奴举在空中。 “太祖父……太祖父……”小稚奴歪着脑袋重复的叫着,晶莹的口水自嘴角滑落,给始皇帝哄得一愣一愣的。 蒙毅看着面前如此和谐的一幕也发自内心的开心,遵从始皇帝命令念起来赵泗寄过来地信件。 始皇帝一边逗弄小稚奴,一边听着。 蒙毅一板一眼念着独属于自家好圣孙的跳脱信件。 尽管声音不是赵泗的,可这行文风格,仅单单听到字,就好像这小子鬼机灵的凑在自己面前跟自己碎碎念一般,画面感拉的满满的。 不消片刻蒙毅就念完了足足有一半内容是拍马屁套近乎的信件。 生于现代的赵泗,在情感表达方面,终究是更加大胆和丰富的,这和向来喜欢沉晦情绪的始皇帝形成了两个极端,却又刚好互补。 “这小子……都监国了还没个正行。” “二十多岁的人了……” “孩子都有了,端是不为人父。” 蒙毅在那听着始皇帝批评赵泗写信还是这么跳脱,嘴角忍不住抽搐。 我说陛下……您嘴角明明都压不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