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父的功劳,可以让陛下打破成规,破例允许你父和你袭爵,但也只这三代,再多的,大父没要,不是陛下不给,是陛下给了,也没用。 之后,到底也是由你带着王家走下去。 大父独替你做了这一个决定……你最先于太孙交好,你知道太孙是什么样的人么?”王翦眯着眼睛问道。 “赵……太孙殿下他……”王离一时之间想到很多形容词,但是他又知道,自己的爷爷想听的不是这些,因此挠了挠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他是陛下!” 王翦似乎也没指望王离回答,只是眯着眼睛脸上带着许多唏嘘。 王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奇怪。 他是陛下?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始皇帝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但是赵泗,讲老实话也算是公认的比较和蔼的人了。 这性格差别明明很大啊,陛下都不苟言笑的来着…… “你年纪小,觉得奇怪正常。” “你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太孙和陛下独独有一点不同。”王翦脸上浮现出几分感慨。 “太孙有大父,陛下没有……” 王翦是亲眼见过刚刚从赵国回到大秦的始皇帝是什么模样的。 对于年幼的始皇帝而言,或许他只是单纯的认为终于从赵国那个朝不保夕的地方逃回来了,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实际上,不过从一个朝不保夕之处,到了另一个朝不保夕之处。 “可是差别也太大了吧……”王离挠了挠头。 “何人无少年啊?”王翦拉长了嗓子。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像你一样牵狗赶猎,一天打到的猎物,三天都吃不完!” “大父神勇!”王离面色一红吭哧吭哧应付了一句。 那还是不像,他只打一天只能逮个田鼠。 “大父说的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以太孙的秉性,反而和太子更像一些。”王离选择绕过这个话题。 “你是想说太孙和太子一样宽仁?”王翦开口问道。 王离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翦闻声摇了摇头道:“宽仁和宽仁也是不相同的。” “太子的宽仁是骨子里来的,但太孙的宽仁,却是教出来学出来的。”王翦眼中带着几分狐疑。 “就算没有儒生,长公子依旧会是一个宽仁的君王,但太孙不同,说来奇怪,大父很多事情都看得明白,唯有这一点看不清楚。”王翦皱了皱眉头。 “何事?”王离开口发问。 “太孙的宽仁,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或是邹奉所教?”王离开口问道。 “邹奉教不出来……”王翦摇了摇头。 “或是张苍所教?” “太晚了,张苍是在陛下大巡天下才被太孙捉为门客。” “那孙儿也不知道了……”王离摇了摇头。 王翦闻声眼中也带上了几分奇怪。 “这些事情,不甚重要,你只需记住,你是太孙的人…… 太孙他啊,虽似陛下,但却多了三分宽仁,你不需有什么主见,只需事事先问太孙再决,如此,便可再泽王家三五代人……”王翦开口叮嘱道。 “孙儿记住了!”王离乖巧的点了点头。 “记住什么了?”王翦问道。 “不可以为繁琐,事事先奏太孙再决。”王离重复道。 “好!大父老了……也难能再看你多久。 我比王绾还长几岁,他走了,我还能多留几天?你不要觉得烦躁……” “大父……你怎么像再交代后事一般?”王离皱了皱眉头。 “乃公就是在交代后事!” 王离的脑袋上又挨了一下,王离痛的跳起,却脸上带着喜色。 “大父打我还这般痛,想来还能活好些年呢。” 王翦闻声摇头失笑…… 眼中,却不可避免的露出几分哀愁。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王翦本就是行将就木被始皇帝硬拉着顶了最后一波。 病情虽有好转,但身体到底已经老朽了。 如今不被病痛折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