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和始皇帝开诚布公的原因,始皇帝似乎真就相信了赵泗所说,真当自己就能长命百岁,不知不觉之间,行事却少了几分急躁。 甚至于对于赵泗的严格要求都松懈了不少,平日里对赵泗惫懒偷闲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如果偶尔兴致来了考校赵泗,赵泗却答得不能让始皇帝满意,终究是少不了补回来的。 而且,赵泗也敏锐的意识到…… 始皇帝,似乎,对自己的父亲扶苏,也没那么严苛,亦或者防备了? 或许是真的信了自己能比扶苏活的更久? 可是这样一想,自家大父看样子对自己的便宜父亲不是没有半点感情的。 许是因为真的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心头有了一些愧疚? 赵泗也不知道始皇帝心中是作何想,不过想想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却真真没有多少亲情,儿子孙子一大把都不亲近,最亲最爱的人给他的都是最狠的刀,这般一想,自己无父无母似乎也没那么凄惨了。 一开始就没有并不可怕。 拥有了一切却尽数被摧毁的感觉才是真正的支离破碎。 “好在……都在变好啊……” 赵泗挠了挠头,亲自登门去拜访自己的父亲,把组织大朝会的事情一股脑尽数交代给自己的便宜父亲。 和扶苏的交流并不是很多。 主要赵泗不适应,没有代入感,实在是有些生疏。 至于扶苏,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的缘故,精力似乎有些不济,面色也有色憔悴。 很显然,对于扶苏而言,心心念念终于回到的咸阳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立储风波,扶苏并没有主动参与。 他和始皇帝的父子关系十分特殊。 他心中大抵是真的纯粹的把始皇帝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而非皇帝,他也大抵是孝顺的。 但凡有一点不够孝顺,也不至于不顾蒙家兄弟的劝说在一把王炸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选择自杀。 都不能说是孝顺了,只能说是愚孝。 故而立储这样的事情,扶苏没有问,但很显然他也没办法平息手下人的急切。 他身上的人情味就决定某些东西势必会尾大不掉。 不过,再从赵泗口中听到始皇帝将组织大朝会的事情交给自己以后,浑浊的眼中终究是闪过一丝亮光。 “在宫里过的如何?”扶苏斟酌着开口。 “挺好的,吃喝不愁,就是忙了些。”赵泗笑了一下。 父子二人如陌生人一般寒暄,问过几句以后不免尴尬。 其实赵泗心里也觉得扶苏挺可怜……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会成为反派的人,历史已经证明,扶苏哪怕是死都不会违背始皇帝的意志。 除非始皇帝先他一步驾崩…… 很显然,这种事情大概不会发生。 “有空归家一道用宴。”扶苏张了张嘴开口。 赵泗闻声点了点头。 “下次一定!” 终究是还有隔阂略显陌生,说道了几句没话说了,也就各自散了。 扶苏并不是一个无能的人。 只是始皇帝的态度以及他心里的人情味让他显得十分消沉。 人最怕心气泄了,陇西的时候憋着一口气,回来了以后,见到了始皇帝反倒是泄了。 能力,到底是不缺的。 走出自闭状态后,没两天的功夫芈兰就消停了下来,至于组织大朝会的事情,顺带着就弄好了。 于是三天之后,期待已久的大朝会,如期举行。 天还未亮,群臣已于殿内恭候。 至于赵泗,则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虞姬听见动静似是被吵醒了,睁开眼似是想要起身,还没抬起来,就被一条尾巴卷着愣是起不来,甚至还帮虞姬调整了一下姿势。 确实琥珀打了个哈欠又若无其事的将尾巴放下,煞有介事的闻了闻虞姬的肚子,复又眯上了眼睛。 琥珀是个有心眼的,靠着哄始皇帝他老人家住进了皇宫,现在还爬上了床。 说来也怪,先前琥珀和虞姬很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