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早点歇息吧。”始皇帝摇头失笑,摆了摆手。 赵泗闻声如蒙大赦的起身,又觉得自己的表现似乎不太合适,因此站在原地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始皇帝沉默半天复才开口:“大父也早些休息。” “不急,近来政务堆积了一些,还要批阅妥善。”始皇帝摇头笑了笑。 赵泗点了点头,迈步就走,但踏到门前忽又顿住开口说道:“大父先前本就是积劳成疾,国事可予诸大臣,大父在,秦国才在。” 始皇帝闻声失笑,摇了摇头道:“快去歇息吧,让黔带你去朕昔日旧阁居住,日后就居于宫内,出入宫禁,不用再行另行通传。” “啊?”赵泗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始皇帝让自己回家睡觉呢。 合着,以后住宫里? 住在始皇帝小时候住的宫殿? “这……我已成年……不太合适吧。”赵泗开口说道。 “没甚不合适的,只让你住于宫内,又不是让你不得出宫。”始皇帝瞪了一眼。 “陛下……”赵泗还想挣扎一下。 “这是君令!”始皇帝颇为严肃的敲了敲案几,面对赵泗的挣扎似乎颇感不爽。 赵泗有些无奈,行吧,解释权全在始皇帝这里,他也懒得挣扎,现在的当务之急也不是回哪里去了,而是赵泗迫切的需要一个空间独处来尽快的接受这一切,把一些事情给想明白。 身份的转变太突然,也太过于剧烈。 皇室贵胄牵扯的东西很多很多,赵泗自然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随波逐流,他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进行一些规划。 没办法,毕竟以前再怎么亲近,地位再怎么崇高,充其量不过是职业经理人,专业打工仔罢了。 而现在,赵泗摇身一变,他也拥有了大秦公司的股份,并且享有了最大的股东始皇帝的一部分的继承权。 行事方式,对未来的预期,很多很多东西,包括赵泗的思想,都需要一些转变,这些,都需要很长时间,赵泗才能够彻底想清楚。 赵泗仓促离开了这里,宫人入内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案几和杯碗,始皇帝复又就着灯火处理着还剩下为数不多的奏折。 而另一边,长公子扶苏,也已乘车归家。 扶苏的元从白应上前从驭者手中接过缰绳,迎扶苏下车。 扶苏自车内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沉思,眉头紧皱而不止。 “长公子看起来有心事?”白应轻声开口。 “今日入宫有些事情,你今日怎得在府内?”扶苏开口问道。 白应近段日子出宫佐事,现在这个时候,天都黑了,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府邸之内。 “长公子……”白应闻声叹了一句。 “从岭南得到了一个消息,长公子还是自己看吧……”白应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奏报递给扶苏。 扶苏见白应叹气,复又听到岭南,本能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自己在岭南受苦的十八弟胡亥,闻声不顾其他事情的思索,匆忙接过奏报,赶紧打开。 定睛看去,寥寥几字,扶苏竟看的目眩神迷。 “怎会如此?我不是已经派人去照看了么?”扶苏捏紧手中的奏报,白纸皱成一团。 胡亥死了…… 死于瘴气,也就是疟疾。 在不久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胡亥突然感染瘴气,因此身体急转直下,大热不止,药石难医,数日之后,气绝而亡。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