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在如愿以偿的接过伐楚重任以后,王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怎么样的蠢事。 王翦不仅谋兵,在于谋国,李信只能看到战场,而王翦能看到更多,这是王翦和李信的差距。 于是功成以后,伴随着李信的自暴自弃,一颗新星的陨落,以及始皇帝坦荡的大度,那一丝愧疚时常萦绕在王翦脑海之中。 甚至于后来王翦都主动出面替始皇帝劝说李信,可惜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有的人能够很快从失败之中走出,有的人不能。 人老了,快死了,就总想着有什么能够弥补那些细微的遗憾。 抛开立场的对立,王翦也不得不承认李信的才能。 最起码比自己家的傻大儿强的多,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能够代替自己成为柱国之臣的人。 不管是从私德还是从任何一个角度。 而另一边…… 赵泗乘车,行进许久,来到了陇西侯李信的府邸递交了自己的拜贴。 “上卿?赵泗?”李信眉头微皱,对于这名字略显陌生。 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关注朝堂上的消息,尤其是李信。 自从退隐归乡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听过朝堂上的事情,曾经的一切对他而言宛若一场幻梦。 “就是先前出海归来,带回来三种仙粮的童子,咱们家种的还有呢。”李信的儿子李超站在旁边为李信开口答疑。 “如今这位上卿可是炙手可热,据说是陛下最亲近的大臣,就连忠信之臣蒙毅都有所不及。 李信撇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沉默片刻开口道:“迎客!” 李超应声,派家中隶臣通报接引。 不消片刻,一副人模狗样看起来容貌异于常人,身躯魁梧不似凡人的赵泗已经踏入厅堂之内。 李信在打量赵泗,赵泗也在打量李信。 如今的李信已经年至中旬,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更加沉稳,面目刚毅,五官比较立体,锐气十足,不过精心修剪整齐的胡须却让这份锐气稍减,体态则较为魁梧,哪怕是坐着赵泗也能看的出来,最起码也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 只不过容貌体态只是外在,哪怕再怎么精心装饰,但是那一丝沉暮之气也十分明显。 “见过陇西侯。” “见过上卿……” 互相行礼以后,赵泗被邀请坐在客位,有使女前去取来酒水点心。 酒水,饮宴,互相熟悉,简单的介绍环过去以后,赵泗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实不相瞒,今日冒昧拜访陇西侯,实乃有事相求。”赵泗看向李信。 李信皱眉,似乎有些不喜。 “我已经卸职,上卿找错人了。”李信摇了摇头。 “此事实非为我,而为陛下,时风雨飘摇之际,陛下无人可用,因此我才不得不冒昧打扰陇西侯。”赵泗反手一个道德绑架。 王翦说对付李信很简单,只需要告诉他为了陛下即可。 果然,赵泗一说,李信原本不耐的神色就消失不见,只不过略微沉吟以后却又发出一声嗤笑。 “陛下已经一统天下覆灭六国,大秦又有彻侯坐镇,坐拥雄兵百万,何来风雨飘摇?” 赵泗闻声,脸上露出了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