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是日夜兼行,一夜未眠才提前赶赴宫内。”赵泗插了个嘴。 始皇帝撇了一眼赵泗嘴唇动了一下却也没继续内涵扶苏。 但是父子许久未见,二人之间的隔阂分外沉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什么话题可谈。 始皇帝召扶苏归国是准备册立储君,这是不用想的事情,但是这又不能当成话题来聊。 历朝历代对于储君册立都忌讳莫深,毕竟天子不同于寻常人家…… 于是,父子二人,简单的寒暄过后,居然陷入了没有话题的尴尬。 始皇帝像是一个沉默的老父亲,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至于扶苏,则是担心自己又说出来什么话平白惹的始皇帝不开心。 当下的气氛对于始皇帝和扶苏是尴尬的,但是对于赵泗很显然是充满了欢乐氛围的。 父子俩在那大眼瞪小眼,赵泗则在那偷乐。 这父子俩也是贼有意思…… 历史上已经证明始皇帝心里还是认为扶苏是自己最出色的继承人的,不管是从扶苏掌握上郡三十万兵马还是从最后临危立储。 至于扶苏,恐怕心里多半是觉得父亲是不爱自己的。 从扶苏接到胡亥的矫诏就毅然自杀就能说明问题,扶苏心里觉得始皇帝下诏杀死自己是合情合理而且有极大可能的。 由此可见父子二人之间的隔阂已经深到了何许地步。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更改,没有人矫诏,也没啥危险可言,赵泗乐的吃瓜,活像村口大妈,窥探天家私事。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不过或许对于始皇帝和扶苏二人而言,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因为太多太多的事情,不知何时父子二人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话说不了两句,要么争执,要么沉默。 哪怕始皇帝心里有身为老父亲的爱子之情,面对这种局面也会被大扫兴致,最后无非就是潦草收场,让扶苏从哪来回哪去。 尴尬的次数多了,父子二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谈心的次数约等于没有~ 而面对这种情况,始皇帝通常都是顺驴下坡的让扶苏回去休息,结束父子二人的见面。 始皇帝撇了一眼扶苏,扶苏照例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皇帝内心一阵烦闷,只觉得君不君父不父,想要开口结束这尴尬的处境,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嘴角微微上扬的赵泗。 始皇帝目光停顿片刻看向赵泗,却发现这小子神色如常,一本正经。 这小子刚刚是在笑吧? 始皇帝瞪了一眼胆大妄为的赵泗,心里更加烦躁了一些。 扶苏,身为他的长子,居然不如一个外人来的体己! 赵泗见始皇帝目光飘来愣了一下。 他自然感受不到始皇帝的各种情绪,因此对于赵泗而言,无非就是始皇帝朝自己打了一个眼色。 赵泗懂了!当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是需要一个人提出新的话题来活跃气氛的。 “长公子连夜归来,风尘仆仆,路上可曾用膳?” 就在始皇帝准备开口赶人之际,赵泗提前开口,始皇帝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倒还不曾……”扶苏闻声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并不妨事,待会再洗漱用膳即可。” 扶苏这话也到头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在皇宫在自己父皇面前待不了多久就要滚蛋,言语之间透露着笃定和熟练。 果然,扶苏说完始皇帝的面色就更差了一些。 赵泗只当没听到笑着开口道:“陛下也没用膳吧?臣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走的急,也没吃饭,长公子常年待在陇西,我听说上郡困苦,恐怕没有什么好的吃食,炒菜想来长公子还没吃过吧,恰好臣最近钻研此道,小有收获,不若尝尝臣的手艺?” 赵泗确实没吃饭,从家里走的急。 始皇帝其实也没吃,他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既然昨日已至关内,定然会星夜疾驰而来,没吃就是等着和自己的好大儿一块用餐。 赵泗生硬的开口让父子俩都默契的找到了台阶。 “上郡除了肉食不缺,却是没甚么好吃的。” “既然如此,还不去准备?” 始皇帝和扶苏二人同时开口。 得嘞! 赵泗大手一甩,轻车熟路的直奔伙房。 这地方他可熟悉了,毕竟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始皇帝的膳食都是赵泗亲自负责。 “儿臣在上郡确实未曾听说过炒菜。”扶苏就着赵泗的话说了一句。 “这小子先前捣鼓出来的一种吃法。”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