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臣并不反驳,只是恭恭敬敬的下车,步行跟随,作为隶臣,他当然没有资格让刘邦开车他来坐车的。 刘邦不拘一格的性格下意识的想要邀请隶臣入内乘车即可,但是想了想,隶臣在下面步行为自己开路反而更加威风,于是硬生生的止住话头。 “我私心作祟,还请见谅!”刘邦拱了拱手,隶臣立马还礼。 刘邦站定在双驾马车之前,意气风发! 实际上刘邦开车的技术不是很好,阶层在那里摆着,刘邦上哪里有那么多练车的机会。 但是无妨,他也不打算开快,他就是要慢慢开,越慢越好,他巴不得跟蜗牛似的从这里挪到家中。 双驾马车缓缓移动,正式驶入了丰县地界。 眼下已经接近秋季,收获的时节即将来临,农田之中,已经有人忙碌。 刘邦站定在车上,远远的观望着地里劳作的身影。 第一个,不认识。 第二个,不认识! 第三个,还是不认识,可惜! 丰县到底是一个县,刘邦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但是他已经巴不得拿个喇叭广而告之,正是需要找个认识的人打招呼的时候。 没办法,总不能站在马车上大喊一声父老乡亲们,我刘季又回来了吧? 刘邦一直找不到人打招呼,农田忙碌之人也只是远远看一眼双驾马车直以为哪个贵人出行。 刘邦厮混在沛县久不归丰县,记得刘邦脸的人自然也是不多,故而也没人上来打招呼。 这让刘邦心里痒的跟猫抓似的,衣锦还乡了,却硬生生弄出来了锦衣夜行的感觉。 好在,又走了一小会,刘邦恍惚之间终于看到了一个似乎是曾经见过的的身影。 只是似乎见过……估摸着也只是远远有过一两句口头言语,刘邦甚至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不过这就够了! 刘邦宛若抓到了猎物一般将车架停下,尔后整理了一下衣冠自顾自的靠过去。 “老翁,忙呢?我看这粮食长势不错啊!” 刘邦踱着步子靠近,一席华服,整理好的衣冠看起来是那么的富贵逼人,惊的老者赶忙躬身行礼,又看刘邦熟稔的作态不确定的开口发问:“老天爷有眼,没降下来什么灾祸,敢问您是……” 好! 刘邦就等着这一句呢! 眼角余光一瞥,只见附近忙碌之人虽然噤声不敢言语,但却在偷偷偷瞄,赶紧上前扶起来老者热切的说道:“老翁,您不认识我了?我刘季啊!” “刘煓,我爹!我是老三啊!”刘邦声音说的很大,生怕旁边人听不见。 “刘季?” 老翁脸上带着不敢置信,仔细打量面前富贵逼人的刘邦,却发现眉眼之间,还真是那个曾经令人不齿的浪荡子! 周遭瞬间似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刘邦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他只需要知道,他们话题议论的中心是自己就好。 “你这是……”老者不敢置信。 “我啊,侥幸得到了陛下近臣赵泗赵驷车的看重,不嫌弃我这种厮混于市井之间的浪荡之徒,让我成为了他的门客,对我委以重任。 我现在要跟着陛下大巡天下的驾撵继续出发,时间紧迫,我是回家来和父亲告别的。” 刘邦站定身子,说的很大声! 这也是他迄今为止在自己真正的父老乡亲们面前说的最大声也是最中气十足的话。 话音落下,人群之中响起阵阵惊呼和倒吸凉气之声。 赵泗的名声,那可是广为流传! 主要还是因为三种仙粮,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赵泗的名字比朝堂上的三公九卿的名字都流传的更广。 这也避免了刘邦装逼他们不知道赵泗是谁的尴尬情况。 “嗨呀,可是出海归来带回来了三种仙粮的赵侍郎?”老者脸上带着惊讶。 “正是,不过主公现在已经被升为郎中了!”刘邦点了点头并且纠正了老者一点小小的错误。 乡野愚夫也,什么侍郎?现在是郎中啊郎中! 引起了满意的反应以后,刘邦略微又寒暄了几句这才上车离去。 不成,这里离家还是太远了,熟人太少太少,装的不够爽利。 人生最大的快乐,不过是收获满足罢了。 刘邦美滋滋的坐上车,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都化不掉了,他继续驱赶着车架前行。 越往家那边有,见到的熟人也就越多。 人们的反应各有不同,有人认出来了刘邦就主动上前寒暄。 有的人认出来了却故意装作不认识低头继续忙碌。 有的人压根就认不出来。 刘邦不管,只要他看着脸熟的,应该是认识的,他都要亲自下车一一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