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倘若要迁移贵族,光靠各地奏折志记,恐怕疏漏会有不少!”赵泗确实犯了难。 迁移贵族可是个大工程,光是哪些人该迁移都不好分辨挑选。 势,名,财,可是谁有势,谁有名?谁有财? 难道仅仅依靠各地官府呈上来的奏折?仅仅依靠地方志么? 很显然,这是远远不够的,要么大秦组建出来一批深入地方的官吏进行清查,要么就是亲自走下去。 赵泗自己本身对于大秦地方情况几乎完全不了解,他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哪个地方哪个家族强大旺盛,该纳入迁移的标准? 光是名额选定,对于赵泗都是一个极大的工程,哪怕有了李斯的辅助,也殊为不易。 而且不仅如此,想要对贵族开刀,就必须对黔首放松,赋税徭役的口子不放下来就对贵族直接开刀是极其不明智的。 大秦的民愤民怨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所有人都是军功爵的受益者,军功爵的受益者撑死也就几十万,可是遭受驭民五术迫害的黔首有上千万之巨。 更不用说大秦一统天下以后的行同伦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经过地方贵族的歪曲和各种骚操作以后,黔首所受到的迫害。 有些政策,大秦并没有针对黔首。 譬如货币统一,度量衡统一,但是最终落实地方的是贵族,货币和度量衡能动的手脚太多了,最后这股民怨也会落在大秦头上。 “得亏始皇帝还活着……”赵泗叹了一口气。 自从接手迁贵令的重任以后,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也好,赵泗对于大秦的情况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才能够意识到大秦如今已经到了怎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步。 大秦现在还能够屹立不倒,甚至镇压天下,全靠始皇帝一人的威望压着。 如今的大秦真的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但凡新君继位,政策没有调整的情况下,不出两年,必生事端。 而且稍有不慎,就是顷国之乱。 “现在的大秦……也只是降低了盐价,发放了新粮,可是三种新粮,最起码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普及到各家各户,盐价下降倒是能够造福民生,可是相比较于如今积压的民愤民怨,还是太少太少!”赵泗喃喃自语。 现在的大秦货真价实给百姓的好处就这两点了,其中三种新粮还是百姓一时半会吃不上的。 在这种高压情况下进行迁贵令,便是有始皇帝压着,也会酿出来极大的动乱。 充满了民愤民怨的黔首,贵族甚至不需要有意引导,他们就会变成席卷大秦的巨浪。 大秦或许能够镇压他们,可是最终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想要善民,想要让黔首和贵族分道扬镳,非得落在实处,这赋税徭役,非降不可!” 伴随着筹备和整理,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赵泗看了一眼天色,轻车熟路的去准备中午的膳食。 三人份的。 李斯也跟着在皇宫里一块用餐。 李斯的身体还可以,比较健康,身材也比较匀称,不需要减肥。 但是谁让李斯要跟着一块上班?于是四十多岁身体康健的李斯也成了始皇帝的陪练。 每天早上也得跟着跑步锻炼,饭菜也是营养均衡的特质饭菜,除了味道难以下咽,没有任何缺点。 始皇帝面前,一视同仁嘛…… 不消片刻,饭菜奉上…… 赵泗左右手各提一个食盒入内,将饭菜置于案几之上,对李斯始皇帝分别行礼以后,开动饭菜。 “迁贵令做的如何?何时能够施行?”始皇帝面无表情的咀嚼着今日份猪食开口问道。 这减肥餐味道寡淡到了极致,好在始皇帝如今已经缓缓习惯,他的身体确实在肉眼可见的好转。 尤其是这一个月以来…… 自从一个月以前,始皇帝一夜纵欲过后身体虚脱,又恢复了禁欲状态。 赵泗又重新为始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