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山一动不动,只是视线越发灼热,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指,逐渐而缓慢地跟他十指相扣。明玄整个人简直要被他抵到床头去,两道身影几乎重叠。好在对方理智尚在,最后一刻勉强克制住自己,伸过一只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很注意没有压到受伤的头部。 “你看……你还是没忘的……”他自言自语,声音很低。 紧接着他侧过脸,薄唇在明玄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贴了一下,似又难以克制,一路吻下,温热气息流连到嘴唇。明玄猛地一颤,眼眸倏而睁大,强忍着把他一把推开的冲动,然而他整个人都在抖,那双漂亮的眼眸几乎溢出湿润的水光,断断续续地喘息着。 “你……” 半盏茶之后,明玄感觉自己的嘴唇都麻木了,慕千山才和他分开,目光落向他兀自颤抖的,鲜红湿润的嘴唇。然而明玄像被针扎了似的,偏开头不让他看。 慕千山也不在意,坐在一旁等,等到明玄周身的颤抖逐渐平复,才听见他问:“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情人……”慕千山似乎笑了下,却又半酸不苦,良久才道,“你的头受过伤,可能忘了吧。” 话语尾音落地,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了毕剥的炭火声。 “……”明玄怔怔盯着他,一时无言。慕千山的眼神很直白,里头像是有烈火在烧,封藏的情绪一览无余,利剑般尖锐地刺进了心底,让里头的一切鲜血淋漓袒露无遗。 ——这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假话。 窗外风雪呼啸,过了好半晌,明玄垂下眸。 “情人?” “……”慕千山轻轻吐出口气,吞下了所有呼之欲出的言语。他心底很有一种冲动,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明玄,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毫无威胁的人质,告诉他自己五年来每天都很想他……但是明玄的病情制止了他。毕竟头部受创的人,最忌劳神苦思…… 最后他只淡淡地笑了笑,说:“嗯。” “我很喜欢你。” 明玄覆在被面上的手轻轻抽动了一下,心脏也不由抽紧了。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涌上来的那股复杂情绪究竟是什么,或许……是愧疚。 他闭上眼睛,等着这股感觉消退。然而心悸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头部也开始隐隐作痛,眼前蒙上了一层黑雾。慕千山很快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凑前扶住他的身体,慌乱之中嘴唇发抖地叫出了另一个称呼,“殿下……” 明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顺着鬓角滑了下来,以他心性之坚忍,都几乎呻|吟出声。好在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少顷便过去,化为了不明显的闷疼。黑雾散去后,视线逐渐清晰,他这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