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悬空被抬上轿子,感觉到轿子移动,她才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路今慈的眉眼在面前逐渐放大,徽月觉得晦气,夜行衣遮掩住他浑身的锋芒,抬人就不能准备两个轿子吗? 恰好他也睁眼,黑眼珠圆溜溜的,只有一点碎光在缓慢移动,从中她看见了与之一模一样的嫌恶,有病。 她转眼不看,不动声色打量四周。林中树的枝丫纠缠在一起像一头张牙舞抓的野兽皮毛,树叶为皮,烂泥路为口,天上星仿佛都在监视他们。徽月只能躺着一动不动,盯着这四个抬轿子的人,头发用头巾包起来,胳膊上绘制着彩绘图腾。 而那些跟在轿子后边的村民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面具,青铜面具方眼大耳,朱砂涂在面具两侧妖艳如血,一移动脚步,双耳上挂着的铃铛就铛铛闷响。 所以说——徽月后知后觉,这是被当作祭品了? 活人为祭,问灵仙子也不是邪神啊! 她掩饰不住震惊,正想找个机会瞄一眼神庙,抬轿的人就停下了。 惯性使然她身子往边上滑动,额头直接就贴在了路今慈胸口处,两人皆是一颤。 她唇角正好就碰到路今慈衣服上,额头是热的,嘴边是冷的。在天山恶劣的环境下路过的飞鸟就能被冻成冰雕,她体温一直都冰凉凉的,路今慈身上温热传过来她一时也愕然,随之而来的便是厌恶,当下她却也一动也不敢动 。 村民走上前来察看,徽月紧张之余额头上覆盖了层薄汗,看够了没,要整什么幺蛾子就不能快点吗?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了?” 男人道:“巫师,祭祀可以开始了。只要这次能得到天山冰髓,我族终于不用再待在这鬼地方苟且偷生了!” 原来他们的目的也是天山冰髓。 眼看几个手握尖刀的村民走过来,徽月也不装了。 她避开呼啸过来的刀,手握簪子,眸色冷淡:“不是说世外桃源?为什么说是苟且偷生?难道你们千年前就死在邪魔手中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男人失态,“快给我抓住她!” 众人一拥而上,徽月后退几步站路今慈身边。 他黑衣被四处吹来的阴风吹得上下飘飞,自然也看得出这是祸水东引,不屑冷笑一声,长剑直接劈开尖刀发出刺耳的嗡鸣。 眼看尖刀碎裂在地上,巫师指着他骂道:“你背后是神庙,不敬神明!你会付出代价的!” 路今慈失笑道:“让我付出代价?你试试。死了上千年皮肤上的苔藓都长满了还出来恶心人,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就给我滚回去!” 他眼中一厉,执剑的手腕一翻长剑脱手而出,直插进巫师脖子。 巫师惊慌失措:“你怎么可能看得见!” 原本好端端的老头就这么在徽月面前腐化,所有的村民皮肤变得苍白,长满青苔,五官模糊眼睛凹陷变黑,像是一个个正在行走着的巨人观,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模样。徽月胃里一阵翻腾,这神经病动手前能不能把事情问清再出手,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冰髓线索又断了。 她不死心追问:“好奇他是怎么识破幻术的可以下去问阎王。现在还不如说说天山冰髓究竟在哪?” 少年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巫师冷笑:“冰髓!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给我死在天山好了!死在那群魔的手中永生永世给我们陪葬。” 他目光贪婪地看着路今慈:“我现在倒是懂为何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气息很怪,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修士,却又夹杂着和他们一样的气息,真没想到啊!那样东西在,” 路今慈杀意漫天,双手掐诀长剑悬浮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