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衣袖迎风飘飘。 这么多人,路今慈该不会今天不来吧。 “她在往这边看吗?在看谁?” “废话,肯定是在看我。” 下边的人推推搡搡,差点打起来。 路今慈人海中抬头,与高台上那双眼眸对上。 宋徽月瞳仁清浅,却又暗藏锋芒。 他突而止步,高高的马尾卷起风沙,与今儿一身的黑衣莫名其妙的般配。 徽月总觉得他好像要说──来看笑话的? 可不是吗,她茶盏放在桌上,不再去看他。 身后那人见路今慈久久不走,忍不住咒骂几句。 路今慈往后瞥一了眼,不知怎的就叫人寒毛直竖,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莫名其妙闭了嘴。 前世路今慈在这次比武上不仅输了,还输得很惨。 这是遇上哪个菩萨了? 徽月低头看着名册,在路今慈旁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周戚……原来是他,连续几年都是第一,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鸢儿凑过头来:“咦,居然是周师兄,这个叫路今慈的小弟子可倒霉了。听说周师兄已经连续赢了好多场了。” 是啊,周戚是仙山同期地支中实力最强的,就连爹爹曾也有要收他为徒的打算。 徽月勾唇,比武台上不论生死,路今慈必死无疑了。 走神间,她头上帷帽一个不注意被风卷走。 徽月想去抓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它在空中打了几个圈,慢悠悠飘落在路今慈脚边。 她脸色一变。 弟子们蹲身要去捡,下一秒白纱上猝然出现一个鞋印。 路今慈低头一看,神情淡漠一点歉意都没有,抬起脚捡起地上的白纱端详。 脏了,徽月手指紧扣着高墙。 鸢儿结印记想要帷帽飞回来,却半路被路今慈扯住。 也是奇怪,论修为,鸢儿比路今慈高了不知道多少,可路今慈却并没有处于下风。 徽月发觉到不对劲,却没有在路今慈身上发现任何入魔的痕迹。 现在他应该还是外门的小弟子,怎能与爹爹自小亲自教导的鸢儿抗衡。 鸢儿也不可思议,加强了青光与瘦弱的少年对峙,可路今慈就像与她杠上一样,两人拉扯间撕拉一声,白纱中间列出一个口子,他依旧没有松手。 脑中闪过一个猜测,只是太快了徽月也没有来得及抓住。 她拦住鸢儿,对她摇摇头,半只脚踏入棺材里的人了就让让他吧。 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也不离开她,神情疑惑,似也没想到徽月是一点也不想与之纠缠。 又是一阵恶寒,徽月听见他说:“想要?” 她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路今慈无视周围冒火的目光,顽劣地笑:“想要就自己下来拿啊。”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宋徽月向来脾气好,以至于前世一直容忍他的顽劣,容忍他的坏脾气,想他收起一身锋芒成为一个良善的人。 可她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如今徽月看见他便心生厌恶,轻描淡写道:“不要了吧,丢了。” 少年错愕地抬头:“为什么?” 他试图在她脸上寻找表情破裂的痕迹,可始终是一无所获。 徽月想也不想:“脏。” 平白无故丢了帷帽她不高兴,说完这句话就坐回去不再搭理,只有高台上彩带飘飘,明明是明艳的颜色却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眼前只一个高台的距离仿佛变成了跨越山河。 那少年指尖猝然收紧,白纱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抓痕。 徽月转头问大长老:“可以开始了吗?” 见大长老点头,那就开始吧。 他指尖轻轻一点漂浮在半空中的铜锣发出古铜色的光泽,锣声惊的鸟雀横飞,每方锣下面都挂着各峰的旗帜,从高处看乌泱泱一片,人满为患。 路今慈一上场,徽月注意力就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