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小的时候虽然也是无父无母,可是她有师傅啊。师傅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在她身上浇筑了无数的心血,才养成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她。 可是那个小半妖,它连师傅都没有,它孤零零的一个人长大,没有人爱,也没有人去心疼。 现在它就更惨啦,好不容易的长了那么大个子,如今还被琅千秋想方设法,削掉了一截树枝下来…… 琅千秋打了一个哈欠,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她方才洗了一个热水澡,现在整个人都疲累起来,只撑不住的扑进了柔软的床铺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漆黑的天幕之上,几颗星子忽明忽暗的闪烁,风儿不断吹拂着,吹的窗户也在吱吱呀呀的轻响。 有点儿吵,琅千秋难耐的翻了一个身。忽然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寂静无比,好像时间与空间都凝结了一样。 琅千秋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她皱了皱眉头,一双眼睛澄亮亮的睁开,突然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立马翻身而起,厉声喝道:“谁?” “嗤——” 一声轻响,桌上的蜡烛忽然自己点燃了起来。琅千秋警惕的四下环视着,看见蜡烛的阴面坐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那人影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缓慢的对着琅千秋俯身行了一礼。 不知道为什么,琅千秋看那个人的时候,总是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看见那人穿着复杂美丽的浅色广衫,纤细的腰肢被一条水色的宽腰带紧紧束着,稍微一动,就如同迎风摆柳一般,十分好看。 那人向着琅千秋行了一礼之后,就微笑着逐渐向后褪去了,任由琅千秋怎么呼喊,也不做停留了。 琅千秋心中着急,想要伸手去拉那人,她猛的坐起来,“咚”的一声,头磕在了床边的架子上,疼的直龇牙咧嘴。 她向桌子那边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蜡烛并没有被点燃,那边也并没有端坐着一个人影……那方才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她做了一个梦吗? 走廊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很快,有人敲了敲门,问道:“小千,你没事吧?” 是聂冷川,琅千秋犹自恍神,没有回答。 “啪”的一声,门被人从外头粗暴的推开,聂冷川快步走进来,点了房间里的灯,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琅千秋愣愣的看向聂冷川,道:“什么?” 聂冷川抿了抿唇角,拿出帕子在她额头上擦了一把,原来她满脑门儿都是涔涔冷汗,他又递了一杯茶水过来,琅千秋这才总算是回过神来,低声道:“我没事,我就算……做了一个梦,你快回去睡吧!” 聂冷川并不应她,反而在她床边上坐下来,一手抚在她的背后,送来源源不断的热量,道:“你做的是一个什么梦,能将你惊成这个样子?” 琅千秋摇了摇头,想起了方才梦里的那个人影,道:“倒也不是惊吓,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刚才在梦中,好像看到了柳姬的魂魄来找我了。” “这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就算是没有投胎,也应该早都已经魂飞魄散,香消玉殒了,又如何还能进入你的梦境之中?” 琅千秋皱着眉头,难耐的揉了揉额角,道:“我也觉得奇怪,可是我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算了,眼下我已经从梦中醒来了,想来她也不会再来找我了,你回去休息吧。” 聂冷川抿了抿唇角,又轻柔的替她将额角的汗水擦了擦,道:“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你不用在意我,我就在旁边守着你,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烛火“噼啪”的炸开一朵油花,在寂静的夜晚当中显得分外清晰。琅千秋抬眼眺望过去,夜色依旧深沉的忘不着边际,她慢慢的躺下来,任由聂冷川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一眯眼,打了一个恍惚,又沉沉睡了过去,这回一觉无梦,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日晨,太阳刚从窗外的缝隙里透了一道光进来,琅千秋便立刻便睁开眼皮子。她直觉的一条胳膊沉重的厉害,又酸又麻,好一会儿抬不起来。正暗自嘀咕,觉得奇怪,门外却传来“咯哒”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琅千秋扬声赢了一句,道:“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