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人?” “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却要被背负骂名含冤入狱!” “他甚至至死都未能给父母上一柱香。” “他发妻重病,也未能探望一眼。” “他最小的孩子更是死在那场鼠疫。” “侥幸逃生的女儿却掩姓埋名,本该是京中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却被迫当个小丫鬟,像老鼠一样生活在你带来的肮脏污秽中,她终其一生都只想为父亲翻案。” “将心比心……” 初棠悲愤交加骂道:“如果你是本该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为民请命半生,却被扣上叛国通敌罪名,遭受牢狱之灾,病死在一场鼠疫,你!你会作何感想?” “你的娘子遭人唾弃,你的儿女苟且偷生,你的父母死不瞑目!你们的祖坟还要被人剖出来暴晒,你们一家子不得安宁!你又会如何?” “江右副将,麻烦你将心比心一下!” “我……” 年过半百的人,不知为何,竟哑然闭目,双唇颤颤巍巍抖得不成样子。 好久好久以后。 他转手握上自家娘子的手:“照顾好孩子。” 随后环顾四周,拖着锁链,挪动双腿,向曾经戍守过的疆土所在方向重重叩首。 …… 初棠出来时,日光穿透天际残云,乌云溃退,占据湛蓝天空的暖阳,愈渐将地上水迹照得熠熠生辉。 他抬手望天。 晴云。 这次真的雨过天晴,云开月明了。 * 终于解决这案子。 初棠的心也随之轻盈不已,张大哥一直微笑着跟在他左右,两人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丞相府。 卧病在榻的妇人未见有苏醒迹象。 午间给人喂过一次药。 暮色四合时,初棠又端着药碗走来,他捻着汤勺搅拌,旁边的侍女正替人擦汗。 颈脖高领被无意褪下半点。 一点发灰发青的痕迹隐约露出小半角。 初棠狐疑盯着那处,一种没来由的心慌愈渐漫进浑身血液,叫人周身都开始发寒。 他脊背微绷,伸出手,便要去掀开那抹衣领一探究竟,恍惚间,却被块绢布遮挡。 侍女垂头:“殿下,让奴婢来便可。” 初棠侧头:“我都看见了,有必要隐瞒吗?” 侍女跪下:“……” 初棠:“是什么?” 侍女:“是……是掐痕。” 初棠:“谁掐的?” 侍女惶恐伏身,不敢再言。 但,他也不傻,这偌大的丞相府,只有两位主子,有哪个下人敢掐主子? 这掐痕出自谁手,不言而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