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身却从未受过岁月磋磨,爹娘在时便是娇生惯养,爹娘走后又有邻家张婶和张大哥捧在手心里疼,哪里干过什么活,更别提走山路。 当时赶路焦急,他倒是忽略了身子上的不适,现在是每走几步便如被火烤般,痛得厉害。 又艰难地迈出步伐,抬起的腿不知怎的,好似无力一般,倏地被台阶绊倒。 他整个身子也失重往前撞了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向他那病弱夫君的胸膛。 初棠:“……” 昨天才磕到头,这回子又撞去那堵肉墙,脑子没来由一阵嗡鸣,人也跟着晕头转向的。 缓神的功夫,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味道,像草药气味,又像是某种木质香味。 那味儿闻起来清新淡雅。 叫他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两分。 脑袋贴着的胸腔微震,头顶落下声音:“崴脚了?” 初棠还未完全回神,只沉默转眸,心道这人居然这么主动?事出无常必有妖,有炸!一定有诈! 小心为妙。 但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初棠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随机应变,再思考后面的对策。 他愣神的功夫,程立雪的声音再度响起。 “看来为夫确实克妻。”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落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初棠:“……” 下人们更是面面相觑,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缄默横亘在夜里许久。 不时而起的雀鸣都变得刺耳无比。 半刻钟后。 沉沉的脚步声伴随好些火把靠近。 是一小队人马跑回程府。 领头的汉子擦擦冷汗,他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南边没找着正君。” 左边的小队领头刚说完,府前又跑回一批满头大汗的人。 领头之人跪在另一侧,惶恐道:“公子恕罪,北边也不曾发现正君影迹。” 程立雪闻言,只面无表情抬起手,示意人停下,余光瞥了眼心口前那颗脑袋。 他淡声说:“无妨。” “那便——” 程立雪嗓音停顿,众人屏息等待后话。 “让他自生自灭。” 众人:“……” 话音刚落,程立雪旋即抽身离去。 无丝毫拖泥带水的动作,让本是靠在其身的初棠趔趄往前跌了跌。 若不是有眼疾手快的十一扶了他一把,怕是要摔在这冷硬的地面。 初棠站稳后,张嘴却无言,只能蹙眉瞟瞟远去的雪影。 什么人呐! * 初棠抽了口气,食指指向那个背影,转头就向十一吐槽:“我看他不是克妻,他怕是想弑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