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郎和鲁二郎也在殿上, 两人稳坐如山, 都把自己当成空气, 压根儿不掺和朝堂上的嘴仗。 他俩跟裴曦多年兄弟,对镇国夫人和裴曦行事都极为熟悉。当年镇国夫人跟裴曦用一个假嫡女加几百两金子,钓出满城暗甲人不说, 连太庶、太守都被钓了出来,让承泰天子灭掉了。裴曦每次出行都是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 有时候还会安排两个替身,用来掩人耳目。 吏部尚书却不肯放过他二人, 直接点名:“姜尚书、鲁侍郎,二位与曦公亲如兄弟, 如今他们的儿子遭害,二位不出来说句公道话么?” 鲁二郎“咳”地咳嗽一声,说:“此乃朝堂,只论君臣。曦公为君、王女为君,我等为人,不便妄议。”他顿了下,又说:“二王子未行总角之礼, 南疆王亦不曾为他封爵赐官, 更不曾担任朝堂要职, 归根到底, 这只是南疆王府家事,我等还是莫要妄议的好。”既然点名了,那肯定是要出来站队的。 吏部尚书气愤难平地说道:“好一个莫要妄议, 二位这是要坐视二王子涉险不理吗?” 姜二郎说:“南疆王和曦公既然将朝政托付给王世女,一切自有王世女担待,我等对王世女也只有信服。”他说完,还朝羽九玄做了一揖,以示敬重。朝廷打仗,到处都在用钱,到处都要派官设置新衙门,到处都要开金行钱庄,财政部很忙的。 羽九玄监国,太师、太傅、太保三公辅政,三公和半数以上的尚书都站羽九玄,吏部尚书等人吵嚷半天,一直吵到朝会时间过了都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羽九玄看了眼计时漏斗,扔下句,“散朝。”起身,带着随从,走了。 她监国,坐的是她娘亲的王座,一应待遇都是比照她娘亲来的。在王座的屏风后,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披甲执锐的羽翎军,一直排到了后殿门外的院子里,共有三百人。这是她的随身护卫,她走到哪,他们跟到哪。 朝堂上的吵闹自然也是传开了的,羽焦明遇刺的传言越传越烈,连羽翎军大营里都传开了。 羽九玄散朝后,回到书房,召见了内务府府尹羽芒,以及她派出去清查王府内应的女官。昨天羽焦明的鸾驾回府后不久,便有人往外传消息。她没急着抓人,而是想看看这些内应把消息传到哪里,又跟哪些人有勾结。 老太庶处理完长媳和三个孩子,整理了仪容,到南疆王府求见羽九玄。 羽九玄见了他。 老太庶跪地叩首,向她请罪。 羽九玄说:“管役之事,既查明与你无关,你便无罪,起身吧。” 老太庶叩首,说:“老臣的长媳、以及长子的三个孩子因管役已事羞于见人,自尽了。”他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双手呈上。 女官到老太庶跟前,接过纸,转呈到羽九玄面前,展开给她看。 羽九玄看到上面只写着一个五字便笑了。她那几个庶出叔叔,最沉不住气的就是老五。最先称王的是他,派人来向她娘索要天子三宝的是他,在南疆搅事最先露头的仍然是他。庶出皇子,占个年长再拿住大凤朝的礼法否定掉她娘亲的继位权就以为能得便宜占优势? 她看向跪伏在地的太庶,说:“身死百孽消,好生葬了吧。” 老太庶连叩好几个响头谢恩,这才离开。 羽九玄把送回来的消息全翻完,安门郎、羽青雀、军驿司的甲十七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夜里,羽九玄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府门口有喊杀声响起。她从梦中惊醒,起身,殿中值夜的女官和宫女们也都过来了。 掌宫女官行了一礼,说:“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羽九玄点头,说:“带上一什羽翎军同去。” 掌宫女官应声,带上两个身手颇好的宫侍,又点上一什羽翎军去喊杀声传来的方向查看。 羽九玄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装备上袖弩,□□备好,再取来她的佩剑挂在腰上。 她的剑是用陨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