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把昨夜裴含睿来的事说了。 “小薇这丫头简直太不像话了!”柏寒沉着脸,丢下秦亦迅速穿戴完毕去寻自己妹妹去了,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再不惩治一下,搞不好要翻过天去! 一场让人哭笑不得闹剧过后,秦亦揉了揉头疼的脑袋,裴含睿昨天夜里来找过他,又被柏薇赶走了? 他脑海里一团乱糟糟,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回家。 可怜的老纪,还没睡醒就被秦亦从被窝里拖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回赶,一路上两人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才一脚踏进院子里还没进家门,多罗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趴到秦亦大`腿上就是一顿凄惨的控诉,呜呜叫着好像被`虐`待了似的,随之而来的是屋子里隐约的酒气。 秦亦眉头皱紧几分,一进门就看见了沙发上躺着的男人,还有茶几上几个空荡荡的酒**和被烟头堆满了的烟灰缸。 莫非是等了一晚上么…… 桌上是放凉了的几盘菜,汤都凝固成了冻子,秦亦把地上滚落的酒杯扫到一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颊:“裴含睿,醒醒。” 他的脸庞泛着些微不正常的红晕,秦亦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在发烫,昏睡里也死死夹着眉心,眼眶下黑印清晰,半分不复平日里那强势优雅的气韵,只余下深刻的疲惫和脆弱。 也不知梦见了什么,他不安稳地转着脸,干裂的嘴唇细微地张`合`着。 秦亦抿着嘴一言不发,一手托起男人的脖子,把他抱回了卧室,不知是太累还是病的太厉害,这样折腾都没令他醒过来。 脱了他的外衣裤和鞋袜,秦亦替他盖好被子,刚要去找温度计和毛巾,突然手腕被对方一把扣住了! 扣得很紧,力道之大,秦亦竟然一时没有挣脱,只好又坐回床边,裴含睿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手掌,在昏沉的迷梦里呢喃着秦亦的名字和胡乱的梦话,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 “秦亦……” 秦亦的眼眸黑沉,深深地凝望着他,周遭的空气里全是醉醺醺的酒气和烟草的味道,他手掌动了动,轻轻抚着男人的脸颊,心头有种莫名的酸胀感驱使着他俯身倾听男人在说什么。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细碎语句,唯有一句话,清清楚楚地印入了秦亦的耳中。 “……你捏着我的软肋,为什么不肯给我铠甲……” 秦亦浑身一震,动容地望着他,难以言情的情绪在心里酝酿发酵,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以前曾经天真觉得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才发觉现实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裴含睿,你我之间是不是真的还能再试一次…… “咳咳。”一声短促的轻咳声拉回了秦亦的思绪,他回过头看见纪杭封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医药箱和醒酒的药,有点尴尬又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们。 秦亦捏着口量温度计塞进裴含睿的嘴里,又把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沉默地不说话。 纪杭封在一旁站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老这么吊着不是个事啊?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块冷硬的石头也要被捂化了啊,还不能原谅他吗?” 秦亦替他拢了拢被角,摇了摇头,轻声道:“原谅?我并没有怪过他,我只是……” “……只是心里还有不安。” 纪杭封顿时不说话了,叹了口气拎着医药箱出去,秦亦把温度计收起来,冷毛巾很快被烘热,他试了试温度,只好掰开对方的手,出去打水换毛巾。 房门轻轻带上,发出短暂的咔嚓声,床上睡熟的男人眼皮忽而轻轻一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