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醒走后许久,江寒都独自枯坐在座位上。 他明知梁醒今天突然前来找他,一定是别有目的。 但他垂垂不甘的眼眸和攥紧的拳口,都应了他是不甘心。 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看一眼都为偷。 何况是苦恋了这么久的人。 江寒自愿踩入梁醒的圈套,陷入无限焦灼。 …… 宝山墓园。 助理撑着一把黑伞,遮着手捧一束白花的梁醒。 青松绿柏间,她伫立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面前的灰色墓碑上,刻着“慈父梁有仁,慈母宁艳红之墓”。 梁醒蹲下,用手轻轻抚摸着“宁艳红”三个字,梁母去世前的那个晚上,那些回忆,就像字刻在墓碑上,抚之不去。 “这是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啥?” 梁母愤恨地抖动着一张信纸,质问伏在书桌上写作业的梁醒。 “马上就初三了,我说你怎么一模成绩这么差?!原来心思都花在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上!” 梁母恨铁不成钢。 梁醒羞愧得将头埋进胳膊。 写给江寒的情书被发现,“早恋”的她实在是没有脸面对梁母。 “你才多大?就动这种心思?你还要不要点脸?!” 梁母涨红着脸,抖着情书继续骂。 “江寒?江寒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给我们家打工的!他也配?!” “没有你爸,江寒就是个二流子!梁醒!我们收养你,是为了让你给二流子写情书的吗!” 梁醒泪眼婆娑地忍着,听着梁母气急败坏地一声声谩骂! 声音高了,梁父听见了。 他默不作声,铁青着一张脸,走进来脱下鞋子,拿鞋底对着梁醒劈头盖脸就一顿锤!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的不要脸!都特么不要脸!贱货!” “爸!爸!别打了!” 梁醒捂着脸,咬着袖子一声不吭。 她已经不太记得梁母是怎么把梁父拉走的。 她只记得他们进房间后,爆发了更激烈的争吵,还伴有扇耳光的声音。 直到夜深。 梁母才散乱着头发,红着眼睛和脸颊,衣衫不整地从房间出来。 她一看见梁醒,眼泪珠便止不住地涌出来。 梁醒独自坐在床上,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梁母。 梁母伸手过来,梁醒以为要打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但她摇晃的身体却被梁母一把搂紧怀里。 梁母几乎是在痛哭!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眼泪鼻涕全糊在梁醒的后背,数九寒天黏腻腻地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