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合公主。” 他同郁璟仪行了个礼, 扬手指了指榻上的季十一,“我是哥哥的弟弟,叫季十九。” “啊,原来是十九啊。”郁璟仪又笑,从善如流地自袖袋中掏出两颗纯金的小豆荚递给季十九,“给,拿着买糖吃吧。” 她这哄小孩似的举动做得太过自然流畅,仿佛下一刻就要抬手揉一揉季十九的发顶, 慈爱地夸上他一句‘个子又长高了呢’。 一旁的郁棠目光炯炯地瞧了郁璟仪一眼,恍惚间生出些十九是她亲儿子的错觉。 季十九惯是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见状也不推辞, 双手接过来, 又十分嘴甜地同郁璟仪道了声谢,“多谢韶合公主,我哥哥他……” “你哥哥他无碍,说起来,你们兄弟两个也许久未见了吧?” 郁璟仪往旁侧挪开一步,是个让路的架势,“你留下来陪陪他吧,我和阿棠就先出去了。” 她眸中笑意更浓,意有所指地嘱咐了季十九一句,“对了,记得给你哥哥倒上一杯凉茶,他已经快要烧熟了。” 言罢不待季十九回答,拉着郁棠的手离开了房间。 直至二人走出数步远,郁棠才停下脚步,吞吞吐吐地开口问她,“璟仪,你方才和十一,你们是不是?” “嗯,觉得他可爱就逗了逗他,谁曾想却逗过头了。”郁璟仪取出帕子沾了沾唇角,为难似的叹出了一口气,“唉,我现下也不知该如何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搭上郁棠的肩膀,“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那笑面虎呢?” 郁棠道:“季昱安留在京中的侍从今日赶过来了,两个人还在二楼说话。” 郁璟仪点了点头,颇懂分寸地没再继续问下去,她作势要回自己的房间,身子堪堪转过个弯,又被郁棠拉住了袖子。 “璟仪,你有注意到前几日的那枚红尾短镖吗?” 郁璟仪的面色立时冷了冷,“自然,待到回了北上的队伍,我会让青雨尽快送封信回去,自卫所开始好好地查上一查。” 她说着,二指不自觉地转了转腕间的玉镯, “只可惜我手里的人还是太少,许多地方鞭长不及,做起事来到底不甚方便。若是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人马……” 郁棠搭上她的手,端着个闲聊的口吻娓娓道: “话说回来,若不是今次经历了这件事,我还注意不到,栎林校场当真是不错,兵力不多不少,与皇城的距离也是不远不近的恰到好处。最重要的,这地方还是个四通八达的交汇口,离京的车队无论北上或是南下,总要经过这处。” 纤白的指尖缓缓摩挲了两下郁璟仪玉镯上的樱红纹路, “只可惜这校场的督军尚且是个立场不明又脑子糊涂的蠢蛋,竟敢放任自己的手下伤害公主,此等大逆不道之臣,若是能知情识趣地主动请罪,暂且让他挂着督军的腰牌也无甚大碍。可若他脑子不清楚,倒不如趁此机会,想个法子将他换了,暗自扶个懂得效忠贤主的人上位。” 郁璟仪眸光轻闪,她顿了一顿,嘴上没说什么,衣袖掩盖下的右手却是反过来攥了攥郁棠的手。 袖中相触的指尖隐隐带出些直白又心照不宣的离经叛道,二人就这么站在廊间默然而立,许久之后,郁璟仪才先一步笑出声来, “这处还有些冷,走吧,先回房。” * 几人又在此地歇了两天,直至第三日的卯时,小叶才依着吩咐寻来了一辆马车,早早候在了客栈的大门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