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急的话音骤然停顿, “嗯?你怎么了?” 季路元阴沉着一张脸没答话,只是上前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长廊两侧尚有宫人,然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 郁棠便也没再挣扎。 她安安静静地趴在季路元肩头, 将声音放得更加柔缓, “发生什么事了?季昱安,你怎么又在生气?” 季路元埋头藏进她颈窝里, 闷声闷气地反驳她,“我没有在生气。” 他说话时的热气尽数扑在郁棠耳边, 加之挺直的鼻梁尤在抵着她的侧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缓滑动着,郁棠被他弄得有些发痒, 下意识向后偏了偏头,随即又被季路元捏着后颈按了回来。 “阿棠躲我做什么?” 季世子瓮声呢喃,语调里含着点刻意收敛却又没能收敛住的委屈。 他用下巴蹭着郁棠的衣领,将那处些微蹭开后便抵了牙尖上去,不轻不重地在她嫩白的颈侧咬了一口。 “阿棠为何总是要躲着我?” 郁棠被他咬得闷哼一声,“我哪有躲着你?” 她被季世子这突如其来的黏黏糊糊攻得措手不及,肩膀不自觉向外挪了挪,听见他不满的轻哼后又很快往回靠了靠, 略显心虚地改口道: “因为,因为痒啊, 我自小怕痒, 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路元笑出一声气音, 手臂紧了紧,嘴上却又沉默下来。 二人就这么阒然搂抱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郁棠才复又开口道:“季昱安,你到底怎么了?你明明就是在生气。” “我——”季路元慢吞吞地张了张口。 “嗯,你——”郁棠极为耐心地等着他,一下又一下摩挲着他的后背。 “算了,不说了。” 郁棠:“……” 她哭笑不得地从季路元的怀中抬起头来,“你此刻若是真的不想说,那我就走了?” 这并非一句威胁,外臣与宫眷命妇将在午时三刻分别被指引至各自的殿苑,他二人见面的时辰是真的非常紧迫。 “稍晚些我们宫门前见吧。” 她说罢便要转身离开,飘动的衣摆堪堪漾起个小小的弧度,又被身后的季世子一把握了住。 郁棠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还要做什么?” 季路元拽着她的袖子将人往回拉,语气极尽放肆狂妄, “阿棠怎的如此着急?不过一个册封大典后的庆宴,郁肃璋的册宝都拿过了,你我二人就算不去那劳什子的宴会也没人会说什么。” 他终于又将人抱回了怀里,脑袋垂下去,黑而软的鬓发重新落到她脖颈间, “郁璟仪方才嘀嘀咕咕和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讲我的坏话?” 郁棠莞尔笑笑,“璟仪没事在背后说你坏话做什么?你少污蔑她。” 她一面说着,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季路元后腰玉带上的花纹,裸露在外的脖颈依旧被季世子垂落的发尾惹得发痒。 她索性向前倾了倾身,肩头愈加靠近季路元的肩膀,就此将他飘动的发丝尽数撇在背后,继而又偏了偏脑袋,无声无息地用余光打量着他精致绝伦的侧脸。 这人瞧上去真的不太对劲,眉目一具蔫蔫地耷拉下来,就连平日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都隐隐透着些无精打采的恹恹之色。 郁棠将他这幅模样看进眼中,恍惚间似是瞧见了卖力撒娇打滚后却没能如愿吃到小银鱼的季小花。 她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眉眼弯了一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