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很疼你知不知道?” “我这又不是在打你。”季路元反驳了她一句,随即又心虚地攥了攥指,“知道了,下次我注意些。” 话虽是如此说,但他显然没什么要深刻反省的意思。生着薄茧的掌心囫囵按了两下郁棠额间的红印子,季世子搭着她的肩膀将人推至斗柜前,兴致勃勃地取下小竹箧递给她。 “打开瞧瞧。” 郁棠不明所以地扬眸睨他,一点一点掀开了竹箧的盖子。 …… 雪白的绸布是最先露出来的,继而便是一条晃荡摆动的毛茸茸的尾巴。 郁棠一愣,急忙转身将竹箧放在了季路元手里。 轻薄的竹盖被完全掀开,就此露出了其中一只不过数月大的小奶猫,皮毛水滑,眼瞳圆亮,身黄肚白,与先前被郁肃璋杀掉的团绒几乎一模一样。 小猫也不怕人,见着郁棠了便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四肢一跃,仿佛等了许久一般,主动跳进了她怀里。 郁棠鼻子一酸,“这是……” 季路元腾出一手来揉捏她的耳垂,“是郁璟仪给了我团绒的画像,我寻了数日才寻到这只模样相似的。” 他放下竹箧,揽着人往小桌的方向走,“团绒大抵是担心你带着它离宫多有不便,所以才提前出宫来等你,阿棠以后就不要再为此介怀了。” “璟仪她……” 郁棠眨了眨眼,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半晌之后才转涕为笑,脖颈低垂,极其珍视地蹭了蹭小猫湿漉漉的鼻头。 “季昱安,也要多谢你。” “无妨。” 说话间二人已经重又回到小桌坐下,季路元将竹筷递还给她,郁棠却没接,她今日一股脑地接收了太多的热忱,现下心潮无比澎湃,突然就起了些饮酒的兴致。 “季昱安。”她眸光粲然地提了请求,眼中满是熠熠的烁亮,“我们饮些酒吧?” “好。”季世子有求必应,随手从斗柜里拎出个酒坛,又拿了两个白玉的酒盏,十分纵容地先替郁棠斟了一盏。 他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入口才发觉这酒水甚是辛辣,于是又忧虑起来,一面担心郁棠喝多了难受,一面又不想拂了她的兴致,索性便加快了自己饮酒的速度,就这么将一整坛子烈酒喝了大半。 …… 夜色更浓,小猫已经蜷成一团钻进了竹箧里,郁棠小心翼翼地将箧子放在一边,而后才抬手抚了抚季世子染满薄红的精致面颊。 “季昱安,你没喝醉吧?” 季路元不说话,仅只沉默着蹭了蹭她的掌心,怔愣片刻后兀突起身,埋头牵着郁棠往卧榻的方向走。 醇厚的酒香就此被他飘动的衣摆款款带至里间,直至二人并肩坐在榻上,季世子才含着些浅薄的醉意,眸色沉沉地开口唤她的名字。 “阿棠。” 他挑着眉头笑了笑,神志已经有些飘忽,心里却还记挂着早些时候郁棠的那句‘回府再亲’。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郁棠茫然不解地抬起头来,瞧着季世子朝她努了努嘴,略一怔愣,很快‘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拍了拍眉心。 “你若是不说,我都忘记了。” 说罢敛了敛袖子,身子正对着季路元,微微启了口。 榻间轻纱幔幔,灯火照进来便只余了些晦沉的昏黄,一片朦胧的暗淡中,唯有郁棠眼尾洇红,眸底水亮,饱满的唇.珠微微翘着,嫩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季路元看在眼中,一个恍神,就听得郁棠问他, “这的确是件重要的事,我们该给猫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