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屋子里只住一人,也不可能只有一张凳子啊,再说了,单凭这些家具精致的雕刻,就能够看得出这是一大户人家啊。 圆桌上有一烛台,上面白色的蜡烛还剩一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火柴,如果有火柴的话,那么这个烛台上的蜡烛可以燃烧挺长一段时间了。 那半跟白蜡烛在黑暗中有点显眼,粘在上面的蜡泪越看越觉得瘆人。 但是,为了下面的路程好走一点,我用手拍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朝着圆桌走去。 就当我走到圆桌边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灌来的一阵大风,将屋子的门给吹得关上了,顺带吹倒了桌子上的那半根白蜡烛。 在风吹帘动的瞬间,荔枝木大床上的白色帐幔也被掀起来了。 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道白色的绫罗,从床架上垂下来,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跪在床上,头挂在白绫里。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手印 不知道这阵子胆子被训练大了还是怎样,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是我居然能够忍住没让自己喊出声来。这真的算是一大进步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花眼了,因为如果真的是有人在床上上吊的话,这座围楼看起来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挂在床架上的那条白绫早应该腐烂了,不可能还好好滴挂在那里的。 要不要上前去看看呢?我的心里在犹豫着,这如果掀开床帐,上面真的吊着一副白骨的话,我大概会被吓得屁股尿流的。但是,如果不上前去看个究竟的话,接下来的路程,我可能都会被自己的心理作用搅到不得安宁。 就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又一阵风来,雕花木门上的铜门环被吹得叮当作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外面急促的拍打着门叶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疑心生暗鬼还是怎样,这风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时候,我在那一阵的呼呼声中,隐隐好像听到了哭声,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哭声。 她是那群孩子的母亲。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浮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样的。 我战战兢兢地慢慢靠近那张荔枝木雕花大床,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里夹带着的那一丝丝哭泣声还没有停下来,而且伴随着我与荔枝木雕花大床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是那种低低的啜泣声,但是声音里是悲痛难忍,百般绝望。 在我的家庭里,奶奶母亲都是被自己的丈夫宠溺着过日子的,所以我不很难明白,一个家庭中,受了委屈的女人是怎样的? 我终于站在了荔枝木大床的前面了,垂在身侧的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白色的帐幔了,但是要掀开这层白纱终究还是缺少了最后的一点勇气。 因此,我在那里呆站了有好一会,手指一直在颤抖着,身体却一动不动。 终于,我鼓足了勇气,抬起右手,伸向了帐幔的门帘处。 但是,我的手刚刚碰到那一抹白色的时候,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这一晃动,将我整个人都给推倒在床上了。 挂在床架上的那一张帐幔,原本就已经被岁月腐蚀得支离破碎了,这会儿在我身体的重力之下,就如同公园门口阿叔在卖的那些云朵棉花糖一样,一碰就消融了。 我几乎是正面扑倒在帐幔里面的那一具尸体上,尸体上的白骨将我的小腹硌得生疼。 但是,我还顾不上害怕,荔枝木大床上的那个帐幔架子就坍塌下来了,木屑碎片落了一身。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湖底里发生了地震。 我躺在荔枝木床上,那句连骨架都被我压散了的女尸的骨头七零八落地散在我的四周,可能有些还被我压在身下不。 摇晃还没有停,我的头已经开始觉得晕了,那一股要呕吐的冲动,在胃中一次次地翻滚上来。 我这运气还真是没得说,居然能够在湖底遇到了地震,还要与这千年女尸同床共枕。 我听到了铜镜掉落在地面上的“哐当”声,然后屋顶坍塌的声音。 最后,是一声女人的嘶叫从床后面传来,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大概还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不,确定地震结束了之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