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的是筚篥,这里是排箫,这位帅哥玩的是花边阮,还有古筝、琵琶、胡琴、箜篌。”安德鲁的声音特别兴奋,好像是真的听到了乐器在演奏的样子。 “我这边还有拍板和鸡娄鼓,这个雕像群,像是把所有古代中国的乐器都给搬过来那样,真是数不尽啊,还有好像是没有见过的呢。”张继生说道。 “为什么要在这陶埙巨柱之下雕刻着这样一个乐器演奏现场呢,感觉有点像秦始皇的兵马俑啊,大概是秦始皇喜欢战争,所以死后还要带着军队到底下去战斗,而修筑这个建筑的主人大概是喜欢音乐吧,所以就雕刻了这么一大批的乐师。”我有点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些奏乐石雕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关,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里头的乐器,以笛子居多,而且,这些笛子,好像与其他的乐器有些不同。”老李飘在一尊石雕前面,语气沉重地说道。 “李大哥说得一点都没错,笛子是真的,”湘玉说道,但是她很聪明,手没有去触碰到笛子,“我不知道其他的笛子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眼前的这一根,像是贾湖骨笛。教授,您这方面比较擅长,过来看一下。”安德鲁听到湘玉这么说,便放弃了正在研究的一尊跪在地上,手里没有任何乐器的石俑,然后飘到了湘玉的边上。 “何为贾湖骨笛啊,”乐器这方面我不是很感兴趣,在古董中,我较为擅长的是陶瓷玉器以及明清家具等,所以湘玉贾湖骨笛这个词说出来,我基本上连一个概念都没有。 “贾湖骨笛是出土于河南省舞阳县贾湖遗址中的一种笛子,距今有八千年以上的历史了,是中国最早的乐器实物。它作为一个史前神器,是中国人从蒙昧走向文明的一个标志,对之后的礼乐制度,道教乃至整个中国的文化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但是,我不是说眼前的这一根就是贾湖骨笛,而是说类似于贾湖骨笛,是用丹顶鹤的尺骨管磨制细作而成的。” “骨笛,”老李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个词,没头没尾地接着湘玉的话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李大哥,骨笛怎么了,你也有什么发现吗?”湘玉问道。 “没有,”老李直截了当地说道。 骨笛!笛声! 老李突然间蹦出来的这两个字,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湖底里隐隐约约传来的笛声,还有那满湖绿色的眼睛。 昨天晚上,该不会就是这些石俑在吹奏着骨笛吧。 我想证实一下,于是就问道:“湘玉,这种笛子,是不是能够完整地吹奏出现代的七音阶乐曲呢?” “是的呢,咦,周沧,你不是向来对音乐都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对笛子这么有研究啦。”湘玉说道。 “没有,我随口一问。” 我口中这样回答着湘玉,但是身体里的那条魂魄早已不知道被吓得飞到哪里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的疝气灯照射到了在我跟前那一尊石像的脸上,霎时间,那一尊石像的眼睛好像真的发绿了一瞬,然后随着光线的移开而消失了。 我忍不住四下张望,四周的雕塑群那双空洞的眼珠子,好像都落在我的身上一样,让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们看这里,这帮乐师的前面,好像还有一些匍匐跪在地面上的人俑。”张继生说道。 “走,我们游过去看看,说不定又是一个震惊的发现,”安德鲁说着,率先地往前冲。 我也跟着飘到前面去,但是心中对于笛声还有绿眼睛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昨晚那些景象其实是在预先给我一个警示,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亦或可能是超自然的东西,但是那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随着小伙伴们的灯光一路看过去,这匍匐跪在地上的人俑,看起来有上百个,都是依照人体的比例雕刻而成的,眉目之间栩栩如生,那些微翘的衣角,甚至让人错觉身边正有清风拂过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