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人多,那有一道鱼做的极嫩。” 时至年末,冬月数着日子在指头上越来越短,再有二十余日便是年关了,鱼确实格外得人青睐。 之前她只知小白会玩,却不曾和他出来过几次,如今也算知道他究竟如何读了那么多话本子的。 “南玉呢?” 好像很久没听见她的声音,缠着她出来的小侍女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倒也稀奇,从来对外出不甚上心的丫头怎么今儿这样迫切地叫她出来,结果自己还不见了。 傅沉砚的表情在灯影交错里晦涩不明,“方才我叫她回宫去了,先将你宫里的暖炉点上,免得冷。” “哦。”她应的闷闷的,其实也不知是否该现在道歉,总归来说前些日子她耍赖闹脾气不是对小白。 一直持续到那鱼被吃了一半,她咽下傅沉砚给她夹的满满一碟后才试图开口。 “那个……” “嗯?”他兴致甚好地给她挑着最嫩的鱼脸肉,等待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傅沉砚……我是说他,他什么时候会出来?” 话音收束的轻,纱一般在他喉间扫过,筷子一顿,磕在盘壁边缘,清脆的令她一颤。 小白一顿,抬眼回望向她,嘴角勾起,笑了,“阿泠很想见他吗?” “想见他,胜过见我吗?” 这句话足以叫人遐想,可他的眼神分明更加勾魂摄魄,翻腾着无法言说的情感,丝丝缕缕的雾升起。 像是要哭出来,却分明笑着。 “不、不是。”温泠月错愕着匆匆回应。 重复迭至的问句一声声敲打在她心头,不知为何此刻她莫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分明是同一个人,她却好像与外男私会般。 而他却嗤嗤地笑起来,引她再度抬头,惊觉男人神态转变如此之快。立马反应过来他在恶作剧,“小白你!” 傅沉砚笑得肆意,将鱼肉夹至她碟中,眼角分明是得意。 “你要想着我,只能想着我。很庆幸,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她一声不吭刨着碗里沾上鱼汁的白饭,对此不作应答。 因她还没搞清,死阎王和傅小白……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手肘抵在桌上,笑吟吟地看她一口一口吃完自己挑给她的鱼。虽然他出来的次数不多,但也能感受到,她嗜甜,恰巧这鱼鲜甜可口。 走出茶楼时依旧人声鼎沸,进进出出的食客颇多,也有单单品一碗茶的人。 这茶楼座落在青鱼巷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出入人群繁杂,悬着的灯也热闹。 她接过傅沉砚递来的银狐裘,夜色凄清,浓稠的像墨一般的天上难得的掺了些星子,但并不明显。 “哎,那是什么?” “天上那个好好看?你快看快看!” 原先进出茶楼的人听有人高声,纷纷驻足而望,温泠月自然不例外。 三层高的茶楼上方纷纷扬扬落下白色的晶莹,一直绵延到四周不远处。 “雪……下雪了!” 有孩童欢喜地跳起来用手捧,那些细小的洁白自墨色飘落,在屋檐上、窗台上、以及她肩上。 温泠月被这场纷繁璀璨的雪景迷花了眼,满眼都是欣喜,而她也在不觉间成了身边人眼里的风景。 那些细密的雪片以轻缓地姿态,很快在屋台上积了浅浅一层。 多年不见雪景的玉京百姓越来越多的驻足观赏。 似有人发现了端倪,开口惊讶:“不是,不是雪,是花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