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想要见娘娘呢,但当时您还未醒,殿下便遣人回了她。” “阿颂?” 她敏锐捕捉到关键,捉住南玉衣角叫她备下马车,另遣了小厮去元府送帖。 “娘娘真的没关系吗?您现在风寒刚好,外头又冷。” “自然不可。”殿外终日不曾开口的暗卫倏然冒出一句话,才叫温泠月想起身边还有个伏青。 “有、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动不了了。”她心虚地小声道。 伏青不再说话,只那一脸无论何时都面无表情但莫名坚决的神态,不由她分说。 “娘娘这样,殿下会担心。” 她未作声,以收拾穿戴的行动作了答。 担心?若是小白的话也好说。若是死阎王,才不管她做什么,只要不碍了他的面不就是。 直到上马车摇摇晃晃驶出东宫时,温泠月也觉得自己做得极好,也不见傅沉砚的影子。 伏青最终还是败下阵,但前提是带他一同去。 她心底带着隐隐的猜测,现在应该也还是傅小白才是。毕竟若是死阎王,他怎么可能抱她回来,还在榻边守着她呢。 带着这样的念想来到花楼,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景,似乎花楼今日包房里设了席面,见着那奔波的杂役个个忙得找不着北。 她便寻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 “小月儿!” 元如颂来的快,东宫她的人刚一到元府大门,她便知情况,当下就叫了马夫驱车而来,直奔温泠月的方向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又不放心似地反复端详,忧愁道:“你风寒可好些了?我本说不叫你出来,可东宫规矩多,不比从前,竟连探望你都不允。” “没事的阿颂……” “什么没事!那夜都怪我,若是我执意把你拉走,就不会被裴晚算计了,反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说谁?裴……是裴晚?”温泠月倏尔瞪大双目,被元如颂牵着坐下来,唤人温了盏茶来才细细与她抱怨着。 原来那一晚推她的人是裴晚。 可是她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温泠月垂下脑袋搅动杯中物,落寞地看着琥珀色的茶水荡起波纹,复又平息。 她从没遭遇过这种事,也难以相信曾经那么想和她玩的姑娘会这样。 “阿泠,我倒米酿,你碰都不要碰。”元如颂兴许也难得个挚友陪她泄愤,好不容易有个正当理由从家里出来吃酒,却还不忘叮嘱温泠月。 “我的身子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硬朗着呢!”温泠月说着,屈起左臂笑着给她展示一般,却被对方敲了下脑门。 元如颂当即戳穿她:“我还不知你?夏天倒还凑合,一入了冬,你那畏寒的身子可是风吹不得,雨也淋不得。” “病还没生够不成?”她揶揄着灌下一盏米酿,又道。 温泠月瞧她吃酒的模样,心里痒痒。自从她初尝花酒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可那一沾酒星就找不着北的身子也不允许她像阿颂般猛灌。 对方似乎有些微醺,大咧咧地与她说徐衡那小子最近依旧没有意识到她生气,于是越说姑娘越生气,眼见着就要神志不清,好容易才叫温泠月把她劝了下来。 “还说我,你瞧你酒量好到哪里去了。”她对着元如颂呢喃。 其实叫元如颂出门也是因着对阿颂和徐衡之事的担忧,阿颂小时候就是个急性子,徐衡又总慢吞吞。 看着对面人满脸通红的模样,意外令她想到冬祭那时候。 虽说是傅小白,但…… 那人竟然抱她。 姑娘方想起那一夜,脸颊不觉又红了起来,别的不多言,傅沉砚的身材定是没得说的。 他怎么就…… 怎么就脱了呢。 嘿嘿。 温泠月止不住地舔唇,余光刚好也瞄到自己适才夺下的,元如颂的酒杯,里面还剩浅浅一杯底的米酿。 一丝浑浊的米露在清酒回荡,徐徐散发的酒香勾着她的馋虫。 她飞快回头瞄了一眼木雕伏青,下一瞬那一洼浅浅的酒悉数被吞下肚。 米酿带有和杏仁酒酿全然不同的味道。 喉间清润,可到了胃里却有灼烧的痛感,须臾,眼睛一睁一闭,她的双耳蓦地变得滚烫。由小腹逐渐往全身各处蔓延,再到元如颂的脸逐渐模糊。 恰时,二楼传来窸窣的喧闹声,有一伙衣着华贵得体之人进了包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