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惨,她忽然想。 “臣妾其实并没有……” “得了,依孤看你也编不出什么。约定还需孤重提一遭吗?” 他边说着边往她身后迈离,不知今日是如何抽出时间搭理她那些胡作非为的。 但温泠月扣着纸包边缘,垂着头在他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倏尔问道: “殿下,你说和他不是同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问这话时,她的面容恰好被他肩影埋藏,语调更是平淡的叫他觉得莫名其妙。 但却迫使他迈开的步子一顿,与她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孤何时说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他不由得嗤笑,可笑声未落,却被她倏然转身炙热的眸光撞了个正着。 温泠月细细瞧着他,从眉宇到微挑的眸,再到那之中探问不出情绪宛若永夜般的瞳孔。 双手紧紧攥成拳,却又无力松开,如此反复,似乎鼓起勇气凝视着他。 是不一样的。 和之前那几次活泼谈论话本子时意兴正浓的他,完全不一样。 任是她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于是她重复:“臣妾在问,殿下伤后的那日,雨幕下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傅沉砚比起素日不讲道理的暴戾冷漠,此时的他脸面上多了一分不解。 目光交汇时最后一丝晚霞也从天际溜走,玉京的天不假思索化作一片漆黑,今夜没有星子,但她望向他那双一向亮晶晶的双目,何尝不能代替繁星。 傅沉砚第一次落荒而逃。 只记得在离开前,他照旧昂着高高在上的头颅冷淡且不容拒绝地甩开一句:“孤说了,那种莫名其妙的话,孤从没说过!” 可笑。 分明是他去堵她质问她今日擅自离宫还惹出一片烂摊子的事,可为何最终变成他被她不由分说质问起来了。 “嵇白!” 几近怒吼,在紫宸殿响起。 待他人跑过来的脚步声里,他镇定自若地坐在紫宸殿正殿宽敞的大座上。 黑红绣金的袍子鎏金般随他恣意的靠坐姿势倾斜而下,手在桌案上轻敲,声音却逐渐由漫不经心化作烦躁不堪的闷音。 直到嵇白在他视线内站定,才幽幽望去道:“温川巷那堆烂摊子收拾好了?” 望向傅沉砚抵在眉心揉捏的动作,嵇白俯首,“是。虽娘娘身份暴露,但无伤大雅,只是掀翻了几台桌子,弄断了一座戏台子,趁机溜了一个未结账的客人,几位话本先生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而已。” “……” 他沉默一瞬,几近无语:“知道了。” 嵇白偷偷抬眸看了傅沉砚一眼,狠狠抿唇,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笑。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太子殿下被逼成这般恼怒还对肇事者无可奈何的模样。 而高座上那人倏然开口:“伏青回来了?” “是,需要属下去叫来吗?” “不必了,明早叫他来便可。” 傅沉砚收回敲打的指,改为轻转左手食指的那枚玉环,两指交错轻缓碾磨着温润的玉,可玉却似他眸底清寒。 得知温泠月今日去温川巷琼婲楼时,他正在宫中处理那几个造势的不长眼部下。 也真要感谢温泠月,若非那日她执意扯着他躲在假石后偷听,他倒也不曾发现,扶岐真正惧怕的是什么。 无非是那一身与众不同的血脉,禹游和十四州诸州之人血脉相异,可仅此而已。 血肉外貌代表不了任何。 妄自菲薄才是人最该忌讳之事。 而无论是早前扶岐安插探子趁他入林中偷袭,还是事后刻意越过他在千岁宴高台比武中与阿璨对手,都尽是些虚的。 他不管那人身为使臣不合礼数狂妄自大的动作,他只看不得那些暗中勾连的勾当。 正如那一日温泠月没看见的与扶岐对话之人,可他却知道。 傅沉砚不由得紧了紧捏着玉环的指,眸子无所谓地松了松。 但那些都无足轻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