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一愕:“瞎说。”这明明是桓玹先提起来,然后她才做噩梦的,没想到子邈这小家伙把顺序颠倒了。 但虽然锦宜否认了,子邈仍是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唉,我就知道三叔公最听姐姐的话,这可怎么办,难道我当不成大将军了?” 锦宜愣愣地听着他感慨,不禁又抬手在他腮上拧了一把:“就你嘴多?” 子邈正在求饶,门外有丫头来,道:“老太太那边叫姑娘过去。” 锦宜松手:“叫我过去,一定是要见那些亲戚了。” 子远看她有怏怏不乐的样子,便道:“理那些闲杂人等干什么,十年八年的都不交往的人,突然间上门,谁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吗?” 锦宜道:“话虽如此,到底远来是客,还是去照个面儿吧,何况老太太都传了。” 子邈嗤了声:“老太太的亲戚还能有什么好的?要我就装病不去。” 子远笑道:“你快闭嘴吧。”他对锦宜道:“不用烦恼这些小事,我陪姐姐去就是了。” *** 由子远作陪,两人便往老夫人房中走了一遭,进门果然见到两个男人,一老一年轻的,坐在郦老太太下手。 两个穿着倒还体面,长相有些相似,都是尖嘴猴腮状,眉眼里透着几分猥琐,区别只在于年老的这位养了一把山羊须。 子远一看这个情形,心里就不高兴,这种外头的不认得的男人,叫锦宜来见做什么?幸而是自己陪着她来,不然何其尴尬。 郦老太太见子远来了,却满面喜欢,忙着说道:“我正要催人去看你回来了没有,既然回来了就正好,快过来见过你伯伯,跟表哥。” 子远分不清自己那里跑出来这么两个亲戚,便直接问道:“这是从哪里论起的?” 郦老太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样无礼,赶紧叫人。” 原来这两位,是郦老太太原先的本族里的,这年纪大些的,七转八转算起来,勉强算是郦老太的堂弟,早年搬去了外地,原先还有些家财,这数年经营的一般,近年听说了昔日的这位不好相处的堂姐得了势,忙带着小儿子巴巴地过来探访。 那两人见子远少年俊朗,人物出色,又看锦宜生得娇美明丽,早就看呆了,听郦老太太吩咐见人,便双双站起身来先一步躬身哈腰地行礼。 山羊须的老者便起身,恭维道:“公子真是出息呀,又听说读书读的很好,如今又得了顶天的靠山,将来考试,一定可以中状元的。” 子远跟锦宜对视一眼,子远道:“什么靠山?” 山羊须把腰挺直了几分,脸上露出光耀的表情:“这还用说,那当然是桓玹桓辅国了!叫我说,是郦家的这宅子风水好,所以桓府的小姐前头嫁过来,如今咱们的小姐也要嫁到桓府里去,可不是一步登天吗?风水好,也是祖宗庇佑!” 子远觉着耳朵都被弄的污糟不堪:“行了行了,什么祖宗风水乱七八糟的。” 锦宜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子远回看她一眼,顺着她示意,突然发现那什么“表哥”正盯着锦宜瞧,身子歪歪地,仿佛脚都站不稳。 子远心头一怒,喝道:“你看什么呢!” 那年轻人身形偏瘦,一副被什么玩意儿淘空身子的猥琐气息,此刻颤了颤,忙站住了低下头:“初次见到表弟表妹,心里高兴的了不得,所以有些失礼了。”他说话间便十分恭敬地做了一个深揖。 郦老太太老眼昏花地赞道:“看看你表哥多有礼数?” 子远跟锦宜只得也行了礼,锦宜没说话,子远心里不快,直接问道:“老太太,既然是远房的亲戚,又不是女眷们,怎么还叫姐姐出来见人?这不合规矩吧。” “自家亲戚,说什么见外的话。”老太太瞪他一眼,却因疼爱孙儿,不忍责备,便冷对锦宜道:“叫你出来,是让你认认自家的亲戚,免得以后见了还不知道,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吧。” 锦宜正觉着不自在,闻言也顾不得在意什么“以后见了”之类的,忙答应了,先退出来再说。 子远也不想跟这两位打交道,随后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子远出了门,见两个婆子在廊下窃窃私语,他也没理会,只在走出院子后才觉着不大对,心想:“眼见天就黑了,难不成要留他们两个在府里?不过既然是亲戚,立刻打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