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扇滑倒。 就在门外两人想要来敲门的时候,有人道:“这位嬷嬷,这边请。” “您是……”迟疑。 “我是学塾的先生。” “原来是先生。”释然,脚步声逐渐远去。 *** 书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锦宜才想是记起如何呼吸般,她张口喘息片刻,神智也慢慢回归。 猛地推开桓玹,锦宜仰头看着他:“你……你……!” 被轻薄了! 锦宜后知后觉地举手捂住嘴:这个登徒子,哪里有半分身为辅国的自尊,又哪里有半分、身为“三叔公”的自重?他怎么可以……又怎么能…… 锦宜的脸涨的通红,但舌头却笨拙的出奇。 也许是因为先前被吸去了精气的缘故……念头一动,恼怒让她顿了顿足:“你太过分了!” 桓玹咳嗽了声:“我哪里过分了?” 锦宜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无赖无耻的话是从桓辅国口中说出来:“你你……你刚才对我……” “对你怎么样?”他老神在在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锦宜突然不敢再说了。 她越来越猜不透辅国大人的心思,也不敢再猜,更加不敢再跟他“顶嘴”,看他老人家摆明了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甚至……还透出一丝的意犹未尽,如果再触怒了他…… 锦宜觉着自己不该低估辅国大人。 她转头看看身后,决定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想当初韩信还曾受过胯下之辱呢,那样的大丈夫面对街头小混混都没有怎么样……她一个小女子,何必在这个危险的时候跟辅国大人论短长。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没……我、我得走了,嬷嬷在外头等我呢。” “你不想知道……我的青梅竹马了?”桓玹望着她风云变幻的脸色。 锦宜气的心里叫骂起来:说心里话,她还真的对这个挺好奇的。 只可惜现在好像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桓玹极为善解人意:“她叫阿羽。” 声音里的笑意敛去了,锦宜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同时,这简简单单地开场白,也把她想要三十六计的心思给一下子拍飞了。 桓玹道:“我大略能猜到素舸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不要信。” 锦宜眨了眨眼:“为……什么?” 桓玹道:“就像是上次她询问你手帕的事一样,那时候你选择了相信我,这一次,也相信我好不好?” 这会儿的桓玹,没有任何戏谑之色,只是郑重地,认真地看着锦宜,仿佛她的回答至关重要。 “其实……我相不相信,也没什么要紧,”锦宜低头,“其实您根本不必对我解释的。就算真的是有……我、我也管不着。” “你管得着,天底下……只有你管得着。别人说什么,我从不在意,但是我在意你心里想什么。” 桓玹不疾不徐地回答,似乎每一个字都有着说服人心的力量。 锦宜突然又有一种眼底潮生的感觉。 望着双眸泛红的女孩子,桓玹张手,缓缓地又将她揽入怀中。 顿了顿,他俯首,在锦宜的耳畔轻轻地亲了一下。 *** 雨幕连绵,雨点似透明的琉璃珠串,从屋檐上垂下。 书房的门猛地给拉开,一道纤弱的身影低着头,迈步跑了出来。 锦宜低垂着头,泪却无休无止地涌了出来,她只得捏着帕子死死地抵着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莫名而起的恸哭之声给镇压回去。 正匆匆而行的时候,却见前方廊下,有人探头出来,见了她便惊讶地叫道:“姑姑!” 这孩子正是八纪,而八纪叫完之后,忙跳出来:“姑姑你怎么哭了?” 子邈原本缩在里头不敢露面,突然听见八纪这样说,便也忙忙地跑出来,见锦宜双目通红,满面泪痕,竟像是嚎啕大哭过一样,吓得扑过来:“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先生骂你了?” 八纪正在发呆,听了子邈这话,脑筋转动不灵,竟跟着说道:“岂有此理,是什么混账先生敢骂姑姑?” 子邈拉着锦宜的袖子哭道:“是我的错,姐姐别哭了,我去求先生宽恕。” 八纪怒道:“不要慌,有我三叔在,我不信哪个先生敢这么没眼色……” 这会儿嬷嬷跟蓉儿也围在锦宜身旁,蓉儿道:“辅国大人?” 八纪毕竟机灵,猛地打了个哆嗦,他眼珠一转,叉腰道:“我是说,我要把三叔叫来,把这个破学塾给掀翻了!” 在座的偏就有书塾的教授先生,闻言只得苦笑。 锦宜见这么一大堆人在此,早擦干了泪,又听八纪这样说,便道:“你自己犯了错,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回头看三叔公、看你三叔怎么教训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