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素舸笑道:“这倒是可能的。对了,爷看过今晚上的烟花了么?” 雪松道:“看过了,实在精彩的很。也不知道今天京内还有什么贵人的好日子。” 桓素舸翻了个身,靠雪松近了些,手搭在他的胸口:“这是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您想没想过,白日的喜饽饽跟晚上的烟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都是为了锦宜呢?” 雪松正凝视趴在自己胸前的那只纤手,闻言吃惊地转过头来:“什么?” 桓素舸道:“不会么?” 雪松道:“这、这我可从没想到,如果说派喜饽饽还可能是有人为讨好桓辅国,那,那这烟花,可并非寻常之人能够制出来,我可更想不出是什么人了。” “那会不会是那府里的三爷?” 雪松几乎要爬起来:“三爷?你是说辅国?”他愣了愣,然后摇头,“辅国之能,自然可以做成这些,但辅国绝不会做这些。” “为什么呢?” “辅国……辅国向来沉稳,且他日理万机,哪里会把心思用在这些儿女情长的琐碎小事上头。” 桓素舸嫣然一笑:“说的也对。”她将脸贴在雪松胸口,“他曾说过,最讨厌那些浮华而不长久的东西了……怎会自己也做呢?” *** 锦宜的笄礼过了之后,她发现自己突然忙碌了起来。 几乎每天都有来请她赴宴的帖子,甚至忠勇侯爷家里新生的孙儿过百岁,曾侍郎家小女儿及笄礼,李将军的三小姐定亲……都要来请锦宜,似乎她成了宴会上的吉祥物,如果到了,会起到趋吉避凶的效果,如果缺席,就会大祸临头一样。 锦宜一个也不想去,但桓素舸替她把关,逐一分析哪个一定要出席,哪个可以托辞不去,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点明:比如雪松在官场上的地位,子远的将来……甚至子邈的成长都在其中。 让锦宜心服口服,自动产生了一种必须要听命行事的责任感。 这一天,却是吏部朱尚书来请,为的是朱夫人的寿。 朱尚书家的小姐朱静儿,正是跟林清佳订了亲而且婚期都定好了的那位,也是在渭水河畔跟锦宜有过一巴掌之缘的那位小姐,锦宜觉着很该避嫌不去。 桓素舸道:“上次老爷做寿,尚书大人亲自来到,这次你行笄礼,夫人也亲自来贺,若是咱们这次不去,显得咱们心地狭窄是小事,若给朱家觉着咱们对他们心有旧怨……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朱尚书管的是吏部,虽然有桓玹撑腰,就算锦宜不去的话,他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给雪松穿小鞋,但是在官场上搞好关系是必备,且人家堂堂一部之长请赴宴,若自己不去,很有还没嫁到桓府就已经恃宠而骄的嫌疑。 且经过上次的巴掌之缘,朱家难免觉着锦宜还在记恨他们,如果锦宜是单纯的郦家的女孩子,那随便她记恨多少,无关痛痒罢了,可若被将来的辅国夫人记恨上了…… 综上所述,锦宜倘若不去,仿佛不仅关乎两家之间……甚至会极不利于朝堂的稳定团结,所以这一次,她竟是非去不可。 五六月,多雨。 锦宜出门的时候天色就阴沉不定,去朱家赴宴,酒席过半,外头一阵雷声轰响,哗啦啦地落下了急雨。 厅内的夫人奶奶们并不着急,横竖淋不到自己头上,而且朱家请的戏班子格外精彩,屋外雷声雨声,屋内锣鼓齐鸣,看白蛇青蛇跟法海斗法,小妖毕出,其乐无穷。 锦宜来到朱家之后,也受到了朱夫人的热烈招待,同时跟朱静儿见了面,比较先前两次的刁蛮,这会儿的朱静儿乖巧多了。 大家很有默契地对渭水河畔桃花林里的那场孽缘绝口不提,按照嬷嬷所教导的,锦宜称赞朱静儿衣裳的款式新颖,越发把朱姑娘衬得面若桃花美艳绝伦,朱静儿果然面红果耳,也讷讷地赞锦宜的气色很好,问用的什么胭脂。 幸而跟桓素舸相处过的,锦宜不慌不忙地报了“半分春”的名号,这是长安里最为昂贵的老字号。 不料,又成功地引来许多旁听的女孩子们的关注,其中两位显然是此中高手,询问锦宜是不是用的最新的那种“金边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