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茶楼等到要等的人时,便伸手将压着的纸条推了过去,“挑贵的买。” 一路从镐城而来,连口气都没喘回来的天丑,“……” 他看着那一路小心护回来,这会儿亲自被主子压在手掌下磨蹭的信封,心中有句憋了一路的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说了可能挨打,不说,他主子日后吃了鳖,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在将一车的东西采办回来,将鞭子交给主子时,天丑还是没忍住,很是尽忠职守地问了一句,“您问陛下要这个,六……傅六姑娘,她,同意了吗?” 据他离开之时来看,傅六爷,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可偏这皇家的族谱,想入难,想出来可就更难了。 当时陛下在那婚书上用印时就在嘀咕,“皇叔祖现在动作这么快,可别等以后我皇叔祖母闹着不肯,将他端正自持了二十几年的脸都给戳成筛子。” 虽这话……那啥也点,可也有几分可能性不是。 傅六爷那不是一般人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一闹就能了事的娇贵姑娘。 谢宁池抬眼冷冷地剃了他一眼,低斥了声,“多嘴。” 他略顿了顿,不耐烦与属下多说私事,更不愿意让人知晓他昨夜与傅挽之间的亲密事,只吩咐起正事,“找个时机,潜入书院里,在我不在的时候,守在后院护住阿挽。” 虽那个肖平好似真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谢宁池却总是不能放下心。 无关证据,只是直觉。 而他不知,此时在书院的傅挽,也产生了与他相似的直觉。 就在她与徐娇说话,而肖平突然回来,慌手慌脚地闯入屋中,无意地抬头对上她的第一眼,她心里立即就敲响了警钟。 一种莫名难言的感觉,似曾相识。 徐娇被肖平推着往后院走,帮他寻到了他匆匆回来拿的书册,回来坐下便羞愧地与傅挽抱怨,“他往日也并非如此,只今日不知怎得,自早上起便心神不宁,竟连去前院上课要用的书册都忘了带,匆匆回来拿,不知姐姐在,却是惊扰到你了。” 曦朝没那么重的男女大防,因而那突然的照面,徐娇这一句解释也就够了。 傅挽点头,盖住心里不宁的心绪,与徐娇柔柔一笑,“我瞧着娇娇你与夫君的关系却是不错?” 徐娇脸一红,低下头来不语,“我与夫君相识已有一年,他来我家中求学,虽无父母兄弟相依,可却是我父亲的一众弟子里最出色的……成婚不到半月,家中便收到了他考入有才书院的消息,我父亲又喜又怒,气不过他事先只字不提,才将我们赶了出来……” 能用“一众弟子”来形容,徐娇的父亲在当地的声望已然不浅。 傅挽心下一动,不知为何,突的就想起了当时来杨州城赴任的余持重。 他当时好似身边也无妻儿子女,只跟了个妾室。 而后来朝廷清除叛军,好似也并未提及过余持重的家眷。 有个大胆又让人心悸的想法突然在心里冒出头来,傅挽再无暇多坐,只与徐娇说了几句闲话,便找了借口,匆匆出了他家的院门来。 却在刚迈出院门时,停住了脚步。 方才拿了书匆匆要去上课的肖平靠在对面她家的院墙上,瞧见她出来便打了一个哈欠,直起身来,一双眼里带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纯洁笑意,“我可终于见着您了,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短了点。 第91章 暗中利箭 在看见肖平脸上挂着的纯真的笑的瞬间, 傅挽就知道事情要糟。 她刚的出来的那个最不可能的假设,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从一开始就有意识地在接近他们的“隔壁学子”, 到底是早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在守株待兔, 还是半信半疑,在等着给出最后的致命一击。 心底的念头飞快转过,傅挽脸上却挂了恰到好处的既羞又惊的笑, 脚步往后, 悄悄地往里退了一小步,“你好,我夫君外出采买去了, 若是有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