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辰王不是去追踪叛贼了吗?怎么会和傅六在一起?! 想到自己马上会有的下场,孙强整个人都软到在地。 却是站在他对面的傅十,转回头去看见六哥居然被抱着飞上了城门,也顾不得周围是什么境况,快步跑过去,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傅六的怀里,“六——” 他还未喊出声,就感觉到傅挽往后坐倒。 纵是谢宁池伸手拉了一把,都没拉住她。 傅挽坐在地上倒抽了一口冷气,脸都疼得发白。 “六哥!” 傅十这次都要被她吓哭了,不敢再扑过来,只张着两只小胳膊,无措地上下打量着傅挽,“六哥你伤到了哪里?疼不疼?六哥,是我不小心,我……” 傅挽伸手将在拼命自责,眼眶里都包上了泪的小人儿往怀里狠狠一抱,一手摸着傅十的小脑袋,另一手抚着他的脊背,“哭什么,六哥没事。” 怀抱是自小就待惯了的,在他还是个奶娃娃,每日只会啼哭的时候,都会被这个怀抱暖暖地包围着,轻轻地摇晃两下,止住他的哭声,然后遭到小声地埋怨,“这些个小娃娃,一个比一个粘人。” 说是埋怨,但其中更多的是无奈与疼爱。 等再大一点,这个怀抱就是他唯一能放声大哭的地方。 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六哥说一句“这有什么”,他就会理所当然地觉得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然后重振旗鼓,勇敢面对失败。 在让自己快快长大的过程中,傅十都从不曾说过,他有多依赖这个怀抱。 但他被傅挽抱在怀里,眼泪立时就扑簌簌地下来了。 他不想告诉六哥,这几日过得有多漫长,他又有多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六哥回了家,家里所有人都会拿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骂六哥几句,将她抱着埋怨两声,欢欢喜喜地让她吃过饭去休息。 然后背着她,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他还是不够强大,他怕太快出来就掩饰不住他的害怕,只能眷恋地在六哥怀里多待一会儿,假装六哥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眼泪。 他们坐在地上彼此拥抱,谢宁池想将傅挽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也无法,再看一眼她不知已伤成什么样,连站都站不稳的脚,心里的怒火就一丈丈往上掀。 这火对着傅挽不能发,对着旁人却无需顾忌。 于是谢宁池一个眼神过去,城门上那些穿着官府的衣服的“捕快”们就瑟瑟发抖,等他沉声吩咐让开了城门时,更是一个比一个快,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没见着孙长史都被这位爷的一句话吓得趴在地上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还是有些眼力劲,不要得罪了上头才好。 孙强伏在地上,被冰凉的雪地冻得膝盖生疼,却愣是不敢多动一下,只膝行到了谢宁池的脚下,用之前在他侯爷爹那里百试百灵的手段,声泪俱下地求饶。 “王……” 将将开了个头,他就猛地感觉到胸口一疼,继而整个身子都变得轻飘飘的,往后滑行了数步,狠狠地撞上了另一侧的城墙,“哇”地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谢宁池忍了心虚,没有转头去看傅挽,只看着地上瞬间就狼狈不堪的孙强,宣判了他应有的下场。 “孙强为长史时未尽指责,驱逐城民,草菅人命,按律,枭首示众。” 城门上也有人认出了谢宁池就是之前那位身份尊贵的观察史,如今看见孙强的下场,哪里敢在他面前多吭一声,催着那些个被吓傻的衙役,将在不停呕血的孙强给拖了下去,地上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迹。 而到了城门下,却听见了短暂怔愣后的一叠声欢呼。 终于进了城门的人并不知城墙上的事,他们只知让他们进城的人是傅六爷,在领头几个的带领之下,都跪在了雪地里,朝着城门上沉默地叩了个头。 傅六爷的恩义,他们这次是切切实实地放在了心里。 没有声响,傅挽自然不知城门下的响动。 如果真要说起来,她现在还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阶段。 傅十已经站起身,朝她伸出了友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