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殳絮只以为侯普的事情只是发生在这两天,并不知道在此之前, 她和漆司异已经冷战了许久。 现在想来, 漆司异当时的忙碌被她误解成了被老爷子为难。她在忙着冷落他和处理报警的事情时, 也低估了他的能力, 更没去在意他当时的处境。 施今倪摇摇头:“表现烦躁的……是我。” “操!”殳絮脸色变得难看,酸得眼睛皱成一团,吐出了嘴里的橘子,含糊着喝水道,“你俩咋啦?” 施今倪简单和她说明了这段时日的情况,低着脑袋捏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殳絮牵着她手,有点想埋怨,但又深知如果是自己遇上这种事情可能也不会做得有多好,呼出口气:“你真的太傻了。难怪他这几天没再过来,是不是在秋后算账?” “不知道。” 漆司异确实是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但唯独对施今倪,却有太多的不敢肯定。他那天说他也会难过,说她一点也不在意他。 而她被他抱住时哭得像个孩子,不知道怎么辩驳,在他离开时也始终没敢转身看他。 施今倪看了眼走廊那的两个黑影:“我想出去,你帮我引开门口那两个保镖行不行?” “不行,你还挂着盐水呢!”殳絮想到这,又乐了,“那俩保镖是漆司异叫来的,他怕你又跑啊?你俩在这上演霸总小逃妻偶像剧呢。” “……”施今倪没搭理她这揶揄,把手上的吊针慢慢扯出来,疼得拧眉,“我想去找他。” “我靠你咋自己拔!你找他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我怕他不想见我。” “真不至于。他生气了,你还不知道哄哄吗?漆司异这人是脾气差,但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又不怎么闷着发火。”殳絮无奈道,“你俩都多少年了,他难道没跟你说过怎么哄他?” “可是这件事情又不一样。”施今倪抿直唇角,乌黑黑的瞳仁看向她,“你帮帮我嘛。” 殳絮看着她这张恢复了点元气的脸,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把包里的防晒帽递给她:“行行行。” - 半个小时后,施今倪拦上了一辆出租车,这才看见殳絮给她发来的一条重要信息:【不在公司,他回家了。】 “师傅,去九瑰台。” 施今倪进小区的时候,和她一块进到一楼大厅里的还有物业管家带着一群工人扛着一面不知道是什么大型物的家具进来。 她因为裹得太严实,被物业叫住要查她门禁卡和业主的身份。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漆司异就这么乍然出现在她身后,大概也是临时被喊下来,洗过澡后的头发只吹得半干。黑色碎发微湿润,被扫到后面,露出英隽眉骨。 他穿了一身闲散的居家服,眼皮冷淡抬起,皱眉看向面前这抹纤薄身影:“我记得你不是今天出院。” 施今倪咬唇,一时被他这种指责的语气弄得有些无措。 身后的物业和那几个工人向他打招呼:“漆先生,这堵墙放在大厅中心这里可以吗?” 漆司异点了下头,视线又从他们那转到施今倪身上。他站在原地看她,直到和她对上眼神也没开口再说话。 施今倪背对着那群人,没转身也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纸壳和泡沫被撕开的声音。 她无暇管这么多,摘开了帽子口罩。 目光从他手上结痂又沾了水的伤口到他那张清心寡欲的脸上,往前走了两步,说:“我想了很久,想跟你说之前说的做的都不真心……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要听你爷爷的话,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 漆司异就这么单手插兜望着她,看着她边说,边往前走,直到和自己的鞋尖相碰上。 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在这些天的休养中更显得苍白,妩媚的五官失了艳丽色彩,只剩一双灼灼的眼还算灵动明亮。 他低眸,看见自己的衣角被牵住。 施今倪一只手轻轻拉他,漆黑的眼眸里像是一汪化不开的幽潭,再次问了一句:“好不好?” 空气里都莫名躁热起来,后面的人成了背景板,彼此都安静地对视着。 漆司异把衣角扯回,在她手快落回去时牵住。往前一带,把瘦骨伶仃的人弄进怀里,低声:“好。” 一个久违的面对面拥抱,他手劲大,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施今倪鼻酸地闭上眼,脸埋在他温热胸口,指腹抹过眼尾的湿润。 身后的那伙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慢慢离开,漆司异让她回头看后面的东西。 转过脸,瞳孔里是后面那堵琥珀花墙的倒影,施今倪花了几秒钟才慢慢看清这金黄色和艳红的搭配组合。 这是一面玫瑰花被镶刻在琥珀蜜蜡里的墙,德国设计师取名zufluchtsort(避风港)。 她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