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开。 当初看见钟析躺在病床上, 她看了他的博客日志才知道他在朗御受了很多委屈。 所以当施今倪自作主张地说要去朗御惩罚那几个学生和那个物理老师时,她乐见其成。 一个没爹没妈、在市井俗世里长大的漂亮女孩。见得脏,心眼儿比谁都多,能把那些温室里的花朵玩得团团转。 就像她在施今倪这个年纪已经耍手段跟了一个有钱男人,享受着荣华富贵。 钟蓉话头一转,缓了缓语气:“我前些日子瞧见漆司异把你带回家了,看来他对你很满意。可是他也过得很潇洒,你明知道他才是小析痛苦的根源。” 施今倪张了张唇,艰涩摇头:“他不是,他什么也没做过。” “你胡说什么?他和那些欺负小析的人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了,你心思也是重啊……骗我花这么大功夫送你进朗御,是为了让你去和漆司异谈情说爱吗?” 钟蓉忍不住字句刻薄,咬牙切齿地斥责道:“今倪,钟姨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和小析的?”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和我们才是一条船的,这两年是谁供你上学和生活,你倒是以为能借此攀上漆家的小少爷了……”钟蓉冷笑,“他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吗?他知道你是怎么盯上他的吗?他要是知道了,还会和现在一样喜欢你吗?” 施今倪厚着脸皮把那些讽刺和辱骂全听完。低着头,最后以一句“你们不要接受那张机票,我再想想办法”结束了对话。 其实她依旧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但她知道她该离开了。 她没办法、也没想过要伤害漆司异。可是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刻,她的伪装和虚情假意一定还是会让他生气。 施今倪不敢想那种结局。 把桌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她背上书包出了校门。 放学后的街道总是无比热闹,拐过一条巷口,许久未见的柴近芝跟在她身后,面色惨白地喊住她:“施今倪,我们聊一聊?” 施今倪只瞧了她一眼,便皱眉:“我没空。” 她转身要往前走,口袋里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解锁就被一只手熟练地抢了过去。巷子口慢慢地被堵上,有七八个流里流气的男生围过来。 休学一年后的康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已经完全没了学生样,和那些社会上的无业地痞似的,嘴角上还有被打过没痊愈的乌青和痂。 而他身后得势的黄毛男生也很眼熟,是康景视频里曾经跪在地上被他欺凌的那位。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她被算进了康景这边。 黄毛男看着她,狰狞地笑了笑:“当初还有你啊,差点漏了。” - 从宠物医院回来,漆司异从电梯里出来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咳嗽,看向新来的保洁阿姨。 张婶已经请假半个月,或许是事情没交接好,新阿姨正在客厅角落里的各个花瓶里放置新鲜采摘的木芙蓉和合欢。 这类花粉浓郁和绒毛碎杂的花对过敏者来说简直是灾难。 漆司异身上得到的反应很快,喉咙已经发痒,裸露在外的冷白肌肤渐渐在他搓磨下转红,起了疹子般发热。 杜宾挣脱了他牵着的狗绳,猛地朝着保洁手上那捧艳丽的木芙蓉狂吠。 保洁吓得不轻,立马丢开了花,躲在鎏金色的大摆钟后面怯怯道:“警长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打过针了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