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比当年受困的冬夜还冷? 僵硬许久的手指微动,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一块布,打开后是一个锦布缝的钱袋子。 看着此物,她眸中忽然闪着微茫,又将钱袋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块玉玦。 这块玉玦颜色很深,四周都有磨损。上面是极为常见的祥云纹,最中间还刻了个字。 一个小巧的“元”字。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字,嘴角缓缓上扬,可赤瞳中却流露出几分颓然。 谁能得到他的笑颜呢? —— 宣王离京,自然声势浩大,群臣目送。 宣王亲卫便有数百人,更别说还有凌帝安排的护送士兵。 城墙下军队成列,皆身披铠甲,身姿挺拔,血气未尽,令人生畏。 宋杬卿让青栀等人在下面等着,独自一人跑到城墙上去看了。近日流言蜚语不断,他出门就带了个帷帽。 其实,宣王的条件在京城来说实属上乘。家世显赫,容貌俊美,后院空置,还有功名在身。 若非天生赤瞳,寓意不详,绝对是不输翟云世女的妻主人选。 宋杬卿找了半天,最后猜测队伍中间,手持长枪、一身玄衣的女郎是宣王。 凌陌玦似有所感,骤然回头。 这回她没带面具,双眸赤红无比,夹杂着幽暗与森然。 宋杬卿视线与之相对,心头猛然一跳,手指收紧,却没移开目光。 他戴了帷帽,凌陌玦应该认不出他来。 她回头应当是巧合。 宋杬卿这么想着。 果然,下一瞬,他便看见凌陌玦回过头去。 宋杬卿心里松口气,手放在石栏上,继续看下去。 凌陌玦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来那人是宋杬卿,即使戴了帷帽,看不清面容,她也认得。 一如京城再见之时,她听见声音便知是他。 她的手攥紧缰绳,努力克制自己回头的想法。 她没想到他会来看,今日没戴面具,不知刚刚是否吓到他了。 或许,亲眼见她离开,他才会安心。 宋杬卿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注视着宣王的军队逐渐离去,最后只剩一个极小的黑点。 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体十分轻松,好像一直压在身上的隐形大山终被除去,不亚劫后余生之感。 他终于有一种自己能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感觉了。 时光飞逝,锦安四十二年,三月初七,宋家郎君绣球招亲。 丞相府外人流如潮,人声鼎沸。 有人眉飞色舞地嚷道:“这宋家郎君可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人,在下于宫宴之上有幸一睹容颜,终生难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