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把他带到天台另一头,在那里,居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科茨蒙。 大片低矮破旧的住宅密密麻麻连城片,从这栋大楼的背面一直延伸下去,似乎看不到尽头。 “阿斯加尔多是北大陆最富有的国家,同时也是有最多贫民的国家,贫民窟就藏在繁华的背面。” 奥尔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俯瞰。 “这里收容了各式各样的人,最多的是外国的流民和难民,也有争夺家产失败被逐出家门的阿斯加尔多人,还有欠债还不上,债主又不愿意成为恩主的人。” “他们在这片不法之地生息,弱肉强食是唯一法则。最后,他们只可能变成犯罪者或受害者,或兼而有之。”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个字眼,居伊一紧张,往后退了一步,奥尔扶住他的背让他站稳,继续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身份,没有靠山。” 居伊望向奥尔,感觉就快要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 奥尔偏头与他对视,背着光的眼里看不出情绪,“你呢,勒鲁?你是哪种?” “坦白告诉你,我调查过你。你没有家人,没有住所,你不是阿斯加尔多人,至少不是有登记的阿斯加尔多人。你也没有进入国立大学前的任何履历,恐怕名字也是假的吧?” “告诉我,你是谁?”奥尔的声音和风一起灌进居伊耳中。 他是谁? 他是个丢弃了自己名字的人,他是个连母亲就在眼前也无法相认的人。 他是奥尔口中的外国流民,他本该藏进代表这座城市阴暗面的贫民窟,而不是进入光鲜亮丽的贵族学校。 他本该深陷泥淖仰望繁华,而不配站在高处俯瞰贫苦。 居伊听懂了奥尔想表达的,这是他隐约察觉到,又刻意回避的事,却被奥尔毫不遮掩地摊在眼前,可他不愿轻易接受命运。 他傲然抬头,语调不屈:“所以呢?你要我臣服于你?” 奥尔轻轻莞尔,肯定道:“是。你臣服我,我庇护你,保证你生命安全,保证你生活无忧。” 居伊问:“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明知道我一无所有。” 奥尔答:“我要你的忠贞和诚实。” 居伊做不到,他没有诚实,他苟活至今全靠谎言。他也不想献出忠贞,尤其是献给这个人。 “你可能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奥尔目光示意他拿起望远镜看。 居伊举起望远镜。 镜头里,一个男人左顾右盼,钻进一条巷子。在他身影消失后没多久,一群持刀的男人出现在拐角,抓住一个路人逼问了几句,路人捂着挨过打的脸颊指向巷子。 那群男人蜂蛹而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