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川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才把拉链拉开,从包里拿出一个粉彩天球瓶,往桌上一放,说:“你非要看那你就看好了,说得对还好说,如果说得不对,这地方你别想我再来下一回,收古董的店多得是,不差你一家。” 那男人的眼神一落在粉彩天球瓶上,就惊住了。这个瓶子,他一眼就感觉是真的。公司把他放这,就是要把好东西挑出来,用适当的渠道运出去,赚取暴利。 他既然能在这儿坐镇,自然是有几分眼力的,很多真东西他都看得出来。 这个天球瓶,应该是值得好好运作的古董。 他心思急转,凑近前来,拿起天球瓶,观察着瓶子的釉色,整体形态,还用手指在瓶子的几个部位上敲了敲。 短暂的鉴定之后,他敢确认,这个瓶子肯定是真品,不仅如此,它还是乾隆时期官窑里出的。 这要是当成艺术品弄出去,经过洗白运作,放十年八年的,再上拍,搞不好能卖个几百万甚至更多。 他感觉自己心跳在加快,但他还是尽力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客气地笑了下,说:“这东西,我个人感觉确实到代了。如果你信不过我,那我就让郝经理过来,让他来帮你鉴定下。” 说完他就上楼去了,显然他要找的郝经理就在楼上。 林落这时候假装看热闹,也不走了。她和姚玉兰在这儿站着,能凑个人气。外面的人看见了,只会认为这个店生意好,所以那男人也没有赶她们走的意思。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一身唐装,看上去儒雅又有气质。 下楼后,他和气地过来,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几个人,随后他的眼神也落在了那天球瓶上。 只一搭眼,他就心动了下,这可是个好东西,不常见啊。 清三代康雍乾三朝官窑里出来的瓷器,就没有差的。随便摆出来一件,那都是重宝。 他把天球瓶拿起来,鉴定结束后,他的说辞也想好了。 路寒川假装不耐烦地看了下表,说:“看完没?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你们要看不懂,那我就把东西拿走了。” “别急,我这边已经看过了。咱们谈谈吧,年轻人,这瓶子,你要卖是吧?你打算多少钱出?” 听他这么说,路寒川呲笑道:“问我打算多少钱出?打量我不明白这里边的门道呢?告诉你,老子从小就接触这种玩意,摸过的比你们看过的都多,糊弄谁也别想糊弄我。” “这个价不该你们出吗?问我多钱,你俩等着捡便宜哪?” “行,既然你们问我了,那我就说个价,可别嫌我要得多。” 说着,他比了个六的手势,先前那男人看了眼郝经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六千?” 路寒川把搭在腿上的脚放下了,呸了一声,说:“六千?你以为这瓶子是破烂?” “这么点毛钱卖你,我不如卖收破烂的。” 姚玉兰早看傻了,心想自己对路家这小伙子了解的太不够了…… 郝经理忙道:“那你是想卖六万了?” 他觉得,这个价也是可以接受的,稍微讲一讲,还可以再便宜点。这东西以后运作一下,卖个几百万,问题不大。要是放上十几年,还有可能涨到千万,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古董是见风涨。 哪曾想,路寒川竟鄙夷地道:“得再加个零,行就行,不行别浪费老子时间。”说到这儿,他竟有了要走的意思。 郝经理看上去竟不急,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劝道:“你等下,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下。你这个瓶子,看着是百花不落地的粉彩,实际上它原来是个素瓶。为了卖上价,有人给这瓶子上了色,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路寒川露出茫然的神色,随后他恼火地道:“少糊弄我,这瓶子烧出来就是粉彩。” 郝经理却耐心地拿起瓶子,给他指出这瓶身上的几处‘破绽’,以此做为佐证,来证明它原来确实是个没有图案的素色瓷瓶,只不过后来有人用粉彩重新上色了。 他还说,像这种手法其实挺常见的。除了德化白瓷和雍正时期的单色釉,其他素色瓷器基本都不值钱。但要是给这种瓷器施上釉,画上图案,那身价翻十倍百倍都是有可能的。像他面前这个百花不落地的粉彩天球瓶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个做工很好,画得不错,瓷质也很好,他愿意花五万块钱把这瓶子收了。 路寒川似乎有些心动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也消失不见。 他咬着下唇,好象是在思考要不要卖。想了片刻,他才抬头,道:“算了,还是少了点,回头我再找人问问。我就不信这真是个后画的粉彩M.BowuCHiNa.COm